用煙熏法顯現指紋,在某些材質上的效果確實要比刷銀粉要好,袁組長挺想看看陳染做的蠟燭效果如何。
“蠟燭是從哪兒來的?不會是你自己做的吧?”
陳染點了點頭:“我查資料做的,這種專用蠟燭效果跟松香燭差不多,但是沒那么容易碎,攜帶特別方便。”
“我做這個主要是好奇,想做出來試試,已經在不少材料上試過了,有時候比刷粉效果好。”
她這番話說得袁組長心動不已。不過他不是冒失的人,當下便道:“先找塊同樣材質的油布試試。”
此時蜜蜂都已經飛走了,老黃和肖專家都站在不遠的地方,關注著警方這邊的狀況。
從村里雇傭來的人都站在不遠處的樹下,排成兩排。其中有位五十歲左右的男人小心地向四周張望著,他是想走的,但所有出入口都有警察守著,這時候走無異于不打自招。
他手心里全都是汗,心里如同燒了一團火。
他想,如果不是他兒子半夜打過來的那通電話,半輩子老實八交的他絕對不會做出這種莽撞的事情來。
第11章
整頓五一路
行動開始,吉!
初步試驗結果很快出來了,蠟燭被點燃后,松香味的黑煙熏染著上方的油布。袁組長和另一個人抻著油布從煙霧上挪開,再翻過來去查看那處被熏染過的地方,三枚清晰的指紋便出現在了幾個人眼前。
旁邊有兩位警察是其他派出所的,按他們原有的想法,這蠟燭并不是上級配給的,而是蓮山派出所的新警自己做的,那結果如何就不好保證了。
畢竟是個人手做,沒有品控,誰知道成分和比例是否正確?
當那三枚指紋最終出現在他們眼前時,兩人的驚訝是顯而易見的。在同樣的材質上,這塊油布上顯現出的指紋紋路可比剛才用銀粉刷顯出來的明顯清晰。
得知此事,幾個派出所的領導碰了下頭,最后由袁組長找到老胡和肖專家那里:“幾位專家,三號篷覆蓋木箱的油布上應該有嫌疑人的指紋,你們剛才也聽說了,那些指紋用常用的刷顯法顯示的不夠清晰,難以馬上將嫌疑人甄別出來。”
“不過我們所的小陳自己研制出了顯現指紋的專用蠟燭,主要成分為松香,我們也驗證了一下,顯現效果還是不錯的,用肉眼就可以用這些指紋對嫌疑人進行比對。”
“我過來是想跟幾位確認下,是否同意用小陳制作的專用蠟燭對嫌疑人接觸過的油布進行熏顯操作?”
老胡他們剛才離這邊不遠,對整件事情也了解了大概。聞老胡看了眼肖專家,看起來是在等他拿主意。
見他們沒有馬上給出意見,袁組長又道:“如果你們覺得這樣做有損壞證據的可能,比較冒險,那我們也可以把油布送到上級刑科中隊去處理,就是要慢一點,可能得明天才能出結果。”
“不用了,就用你們說的蠟燭熏顯吧。”肖專家心知這件事如果不快點得到答案,那在場的人就都得在這兒耗著,挖掘工程也得被迫停工。
因為誰都不知現場偷東西的小偷是誰,在小偷沒落網之前,這活要怎么干?
他同意了,老胡和市博的干事也沒什么意見,袁組長就帶著陳染進了帳篷,對三號帳篷內的油布進行熏顯操作。
兩人在內低頭配合著,其他派出所的幾位警察則湊到帳篷口,他們對袁組長熟得都不能再熟了,此刻的興趣點都在那女警身上。
都是一個系統的,哪個派出所有點風吹草動,出點什么新聞,其他所都會很快知道。所以,蓮山派出所在短短幾天里抓獲兩個在逃犯的事他們也都知道了。
向袁組長打聽情況的時候,袁組長還故意吊他們胃口,直到他們又遞煙又說好話,袁組長才把兩次抓捕的來龍去脈以及細節說給他們聽。
這時有兩位領導心里多少有點后悔,分局那邊往各所分配新警時,他們怎么就沒把陳染要到自己所里呢?
今天這事兒要是成了,還得讓蓮山派出所的老袁裝一回!
結果如他們所料,指紋順利地被提取出來。
其中有幾枚是考古隊兩個年輕人的,不過他們倆第一時間就被排除了,因為那油布是老胡讓他們蓋上去的,上面自然會留下他們的指紋。
剩下的指紋才是他們要比對的重點,當一位叫牛德才的老農被人從隊伍里拉出來時,工地負責人老胡挺驚訝的。
牛德才面相極憨厚,平時表現得也老實,干活從不偷懶,有時還給考古隊的人帶自家院子里種的果子和菜。
他在這兒干了好幾天,一直沒有什么問題,怎么可能會是他?
在場的警察倒不會覺得意外,畢竟他們看過的人和事太多了,比這意外的事也不在少數。
就算這人真是老實人,在一些極端情況下也照樣會做出一些冒險舉動。
“東西真是你偷的?為什么?”老胡面帶不解地問道。
牛德才腮幫子抖了抖,最終他膝蓋一軟,就要跪下去。老胡和另一個人合力把他拽了起來:“有話好好說,別動不動就跪。”
“領導,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大家,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牛德才臉上滿是愧疚,還有著抹不掉的焦灼感。
“我家老二欠人錢還不上,讓人給綁了。昨晚有人打電話告訴我,三天內不給錢,他們就要把孩子胳膊給剁了,我……”
原來如此!老胡和考古隊的人都恍然大悟。
老胡原本還納悶,現場有這么多人,還有警察看守,又是大白天,什么人會在這種情況下割開帳篷偷東西啊?
就算真偷到了,他又要怎么把東西帶出現場?
看來,牛德才真是被逼急了,這才存著僥幸的心理,鋌而走險,估計也是急得快失去理智了。
“你兒子具體是什么情況,他是怎么欠人錢的?欠了多少,債主是誰?”一位警察問道。
如果老農說的是真的,那這個案子背后還要涉及到一個綁架案。
綁架案可比這盜竊案嚴重多了。
因為過于激動,牛德才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旁邊有位村民見他這樣,就代替他說道:“老牛有倆兒子,大兒子在外地,小兒子在市里一家飯店打工,那孩子打小不服管,還挺愛耍錢,跟人借錢可能是-->>打牌用了。”
打牌輸了錢,又被債主綁起來要債?!
經驗讓袁組長覺得這件事沒那么簡單,并不一定是單純的借款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