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那兩個嘰嘰喳喳的家伙之后,陸景航覺得渾身輕松。
可童笑卻十分擔憂。
“學長,他們怎么會認識,而且他們樣子,劍拔弩張的,好像恨不得吞了對方一樣,我真有點不放心。”
不放心誰?
“你放心,薄承只是耍耍嘴皮子,對女生還是很紳士的,他不會對你朋友怎么樣。”
看沈薄承那樣子像是紳士嗎,有這么毒舌不讓著女孩子的紳士嗎?
童笑不置可否,但也沒有反駁他。
好像不管他說什么,她都會完全沒有疑慮的去相信。
“學長,你說他們還會不會一邊登山一邊攻擊對方啊?”
她一直就知道聞雅姐雖然外表長得漂亮,但實際上很女強人,尤其說話,她當初可是學校的辯論主手。
可真的看到雅雅姐這樣毫不掩飾的攻擊一個男人,還真是第一次。
“不知道。”陸景航不太關心他們的事情,而是對她說到,“專心一點。”
話剛說完,童笑就腳下一滑,險些摔倒。
一雙有力的手及時扶住她。
“謝,謝謝。”她也被嚇了一大跳。
“這座山峰有點陡,你還一直說話分心。”
陸景航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她一眼,隨即放下登山包,從里頭拿出繩子。
不是吧,又想栓著她了嗎?
“學,學長,我自己小心一點就好了,你別浪費力氣拉我了。”
他都額外背了自己的那份登山包,本來就已經負重夠多了,這還要加上她一個累贅。
“綁上,再啰嗦天都黑了。”他不容置疑。
“好吧。”
童笑乖乖的的記上繩子,卻在心里暗暗的想著,一定要咬牙使勁爬,不給他添麻煩。
只是,她即使身上沒有任何負重,爬到一半的時候,還是累的直喘氣,眼前全是小星星。
“坐下來歇一會。”低沉的男聲傳來,接著手里就被塞上一瓶水,“喝點水補充水分。”
“謝謝。”
陸景航也放下包坐在一旁,童笑喝完水,悄悄抬眼望著他。
他額頭上都是汗,幾滴汗水順著他弧度完美的側臉落下,噠的一聲,滴在地板上。
那輕輕的一聲,也似乎滴在了她心上一般。
胸腔原本燃著烈焰,被突然這一滴水滴的滋滋冒煙。
好,好熱啊!
童笑拼命拿手扇風,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熱。
“很熱嗎,擦擦汗。”陸景航見她不停扇風,遞過來一條手帕。
手帕是藍灰色的,里頭什么圖案都沒有,深沉的仿佛一片神秘的海洋。
跟他這人一樣。
這年頭,哪里還有誰會用手帕啊,可她這會不僅不覺得陸景航好笑,反而滿心感動。
“我不熱,倒是你,滿頭大汗的。”
說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行動快于腦子,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帕已經壓在了他的臉上。
陸景航愣了一下,她自個也愣住了。
那雙漂亮而又漆黑的眸子深深的望過來,里頭像是有星辰大海一般,還有無名旋轉的旋渦。
童笑覺得,自己快被吸進去了。
“那,那個,我們走吧,待會天黑了。”
沉默,在兩人之間滌蕩開來,山間明明十分安靜,除了風的聲音,就只有沙沙的樹葉聲。
但是誰,心跳這么快?
看著被強行塞到自己手中的手帕,陸景航眼神黯了下來,隨即起身。
“嗯嗯。”
童笑正要走,眼前的男人伸出寬大的手掌:“走吧。”
她愣住,呆呆的看著那只近在遲尺的手,直到耳邊傳來催促聲,她才忙不迭的將手放進他手中。
男人大掌一收,將她小小的掌心握在手中,沒有一絲縫隙。
看著那道高大挺拔的背影,童笑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她明白,這不正常頻率的心跳,不是因為登山運動的緣故,而是因為他。
為了配合童笑的體力和能耐,陸景航故意放慢速度,所以等他們爬山山頂的時候,沈薄承和聞雅早已經搭好帳篷。
沈薄承看他們兩個手牽手,頓時放棄跟聞雅的斗嘴抬杠,一臉奸詐的笑著。
“兩只烏龜終于爬上山了啊,我還以為你們兩個被野獸叼走了呢。”
“狗嘴里頭吐不出象牙!”聞雅噎他,“你以為陸先生跟你一樣沒風度不懂得照顧女孩嗎。”
“是哦,我當然有風度,那前提也要有女孩,你是嗎?”
“你……”
萬萬沒想到,他們一上來就要聽著兩個幼稚的成年人跟小學生一樣吵架,童笑覺得累覺不愛,陸景航已經放棄跟他們溝通了。
陸景航不理會沈薄承,自己放下包,替童笑搭帳篷。
沈薄承又賊兮兮的湊過來。
“我說你搭兩個帳篷干什么,都夫妻了,一起睡就好,這晚上你還能看著嫂子不是嗎,萬一她夢游怎么辦?”
“不會。”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沈薄承,你今天話特別多。”他皺眉。
“我哪天話不多。”沈薄承沒皮沒臉的聳了聳肩。
陸景航:“……”
搭完帳篷之后,他們先坐下來休息了一會兒,這山頂夠大,陸陸續續而又別的登山或者露營愛好者上來-->>。
還好他們來得快,占領了最優質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