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的顧小船并沒意識到,這是小溫近期最后一次以甜心形態出現……
第63章
失憶
“冷靜!你先冷靜!”顧輕舟小心翼翼地離開他的攻擊范圍,后背緊貼著墻面舉起手來,“你怎么了,熱紅酒勁這么大嗎?幾個小時之前我們還在滾床單呢!”
“我昨晚是喝了點酒。”溫執意若有所思地打量著他上半身紅紅紫紫的咬痕,“所以你趁我醉了溜進我家,還強迫我?”
“做完才喝的……不對,這不是重點!什么叫強迫!我們明明是你情我愿。”最近天氣轉涼,他們新換了一床羽絨被,顧輕舟就地取材,揪出一小撮絨朝溫執意拋過去,“溫執意你醒醒,什么東西上了我老婆的身,快下去!”
那把要命的油鋸總算關掉了,溫執意暫且把它立在腳邊,“一夜情而已,別叫得這么親熱。”
“你失憶了嗎?”顧輕舟試圖從溫執意冷漠的表情里找到哪怕一絲裂縫,失敗了。“上個星期,在海頃,醫院門口,你剛剛和我求婚。”
“你?”溫執意勾了勾唇角,嘲諷大于笑意,“一九年諾貝爾文學獎的得主是誰?”
“哈?”
“畢達哥拉斯樹的循環原理?”
“……什么哥斯拉?”
“假設現在房間還有一個人,我說你在說謊,你說他在說謊,他說我和你都在說謊,那么我們三個里誰說的才是真話?”
顧輕舟堅定道:“我們之間不可能出現第三者。”
文化、數理和邏輯全軍覆沒,溫執意審慎地得出結論:“我應該不會向你求婚。”
“你真的失憶了?”顧輕舟飽受打擊,“我是顧川啊!”
溫執意搖頭,“不認識。”
顧輕舟掀開被子,迅速跑到樓上,取下溫執意床頭楓葉做的壁掛,“這個,我撿給你的。千瞰嶺你知道吧?我們一起去爬山,在山頂我向你表白了。”
溫執意點點頭,顧輕舟才松了口氣,就又聽他說:“我知道千瞰嶺。”他把壁掛拿回去,“這是買的。”
“還有!”顧輕舟不死心,“一開始你找我買保險,我們就認識了,這記得嗎?”
他亮出保單,溫執意只瞥了一眼,“偽造得挺像,可惜我從不買保險,我沒有受益人。”
“你有啊!蔣一闊!”
“他只是我的醫生,我為什么要填他?”
顧輕舟無以對,溫執意甚至懶得再和他交談,直接打開門,趕人走的意味不而喻。顧輕舟掰著門板:“那顧輕舟,顧輕舟你總有印象吧?”
“顧輕舟……”這三個字從溫執意嘴唇里輕輕剝出來,顯然撥動了他心里的某根弦,他的眼神由清明變得不確定。顧輕舟滿懷希望地等待著,然而溫執意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他又是誰,你的孿生兄弟,還是另一個假名?”
“是你的男朋友。”
溫執意不以為然,“照你的話說,你也是我男朋友,只是睡了一覺,我的感情經歷就突然變得這么豐富。”
“我沒騙你!”顧輕舟出去找到溫執意存放他遺像和舊物的房間,示意他跟上,“你以前非常愛他,你們在一起六年多,后來他死了,再后來,你就遇見了我,我和他長得一模一樣。”
溫執意嗤笑道:“好老套的故事。”
“不信你看,這里面還有他的照片……”顧輕舟推開門,尋找屬于他的那張遺像,相框不翼而飛,擱在窗邊的風箏也不見了,身后滿墻神祇安守著自己的位置,唯獨被他粘好的愛神離開了,放過百合花的格子空蕩蕩,只留下了似有若無的一縷花香。
他跑回臥室,衣柜里原先掛著的衣服、床頭柜里的文件、桌子下方的行李箱通通無影無蹤,房子里(n)(f)屬于他的所有痕跡都被抹去了。
難道就像他莫名其妙地復活了一樣,他的過去也莫名其妙地從世界上消失了?顧輕舟打了個冷戰,顧不得溫執意還在,他撥通了葉予庭的電話。
所幸葉予庭為了工作二十四小時待機,立刻接起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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