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你經歷了某些事情,覺得男人,比如你現男友,”顧輕舟非常不情愿地停頓了一下,“可能還有你前男友都是混蛋。”
“但是我和他們不一樣,我不會在你脆弱的時候留你一個人。”
剛剛差點扭斷他脖子的脆弱的溫執意沒說話,只是又喝了口檸檬蜂蜜水。顧輕舟權當他接下了自己給的臺階,下一刻就圖窮匕見挑撥離間,“所以男人還是要找有責任心的,姓蔣的就不行,知道你不舒服,打個電話問一句就算完了?都不會來看看。”
話音剛落,院門口的鈴響起來,顧輕舟右眼皮直跳,緊接著,伴隨著篤篤的敲門聲,蔣一闊的聲音鉆進門縫。
“執意,你在家嗎?”
顧輕舟站起來,理了理被溫執意抓皺的衣領,想想又扯回原樣,衣衫不整但趾高氣昂地走向門口,準備給蔣一闊開門。還沒碰到門把手,溫執意彈起來,一把將他推進了廚房。
他就這么見不得人?顧輕舟不滿,他挑起眉毛,溫執意豎起耳朵,入戶門處發出鎖孔轉動的聲音,門外的蔣一闊(n)(f)等不到回復,在用鑰匙開門。
“嗚嗚嗚嗚嗚嗚!”
砰!
溫執意一把捂住他的嘴,壓著他身體關上了廚房門。
“執意?溫執意?”
客廳里空空蕩蕩,蔣一闊一眼就看見了地上的杯子碎片和酒瓶,他心里一沉,越過廚房徑直上樓,大聲喊著溫執意的名字。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溫執意以為他是問干嘛要躲起來,松開手平靜地解釋:“避免誤會,先躲一下。”
顧輕舟在意的卻是另一個問題:“為什么他有你家鑰匙!”
腳步經過他們頭頂,又走遠,蔣一闊肯定正著急地在樓上找他。溫執意轉動門把手,顧輕舟靠在門板上,就是不起身。
“別鬧了。”他聲音壓得很低,時不時抬頭看天花板。顧輕舟起身讓開,卻又很快用手壓住弧形把手,把他剛拉開的一條縫合上。“你到底想干什么?”
顧輕舟上上下下玩著把手,制造出咔噠咔噠的響聲:“我也想要把鑰匙,唔!”
溫執意拎著他的領子,拉近后吸了吸鼻子,“你喝多了?”隨后把他向一旁甩開,“沒醉就別說瘋話。”
客廳里臺階吱呀吱呀叫起來,這房子的樓梯在石臺上鋪了一層木板,因為年歲久了有些開縫,踩上去就如同穿了一只開口的舊皮鞋,帶起一陣拖沓扭曲的風聲。
蔣一闊在下樓,顧輕舟重新貼上來,“哎呀,他好像走過來了。”他粗暴地扯了一下自己的襯衣,崩掉兩顆紐扣,“租我一間房,不然我現在就出去和你男朋友說,你酒后亂性輕薄我。”
方才被他掐住脖子留下的指痕現在紅成了模糊的一片,皺巴巴掛在肩膀上的襯衣讓人忍不住想象他都在房子里哪些地方滾了一圈,褲子上大腿處還殘留著一大塊酒液造成的水跡。
怎么看都很不清白。
口袋里的電話響起來,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僵持。顧輕舟的手滑進里面,摸索著替他把震個不休的電話按掉。但已經來不及了,循著聲音,蔣一闊靠近這扇緊閉的門。
“執意,你在里面嗎?”
“怎么辦,要被發現了。”顧輕舟還霸占著他口袋,伏在他耳邊用氣聲說話,吞吐間氣流弄得耳道很癢,“他要是看到我們貼得這么近會不會生氣啊?叫了半天你也不理他,躲在廚房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
抵在溫執意后腰的把手開始轉動,蔣一闊喊著他的名字在開門,剛轉到底,顧輕舟單手壓著門板強行合上鎖芯。門外的蔣一闊愣住,“你在干什么?”
顧輕舟反復將溫執意耳邊的一縷頭發繞在食指上,鸚鵡學舌:“你在干什么呢溫執意。”
溫執意瞪了他一眼,掀開他,開門,出去,關門,動作快得甩出一道殘影。
“你還好嗎?”蔣一闊沒看見門口一晃而過的顧輕舟,目瞪口呆地問:“你……是不是生病了?”
“沒事,就是昨天加班晚了,早上沒起來去上班,忘記跟你說。”
“那就好。吃東西了沒?出去找地方一起吃點?”
一門之隔,顧輕舟抽出水果刀,切下一塊檸檬。
蔣一闊遲疑道:“里面有人嗎?”
“沒有!”
又是一刀。
“如果你認識了新的人,完全可以告訴我。”蔣一闊退開一步,“就算要分手,我們也還是朋友,畢竟……”
溫執意打斷他:“不是你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