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物化男性的意思,但是可以這么理解。畢竟溫執意現在就在品嘗愛情的苦。”顧輕舟不要臉,又十分坦蕩:“所以我們倆應該打破這個局面,去和他公平競爭。”
“話是這么說沒錯……”
眼看褚韜的理智在道德底線邊緣搖搖欲墜,顧輕舟及時斬斷他的猶豫,動之以歪理,曉之以真情:“我不在乎其他事,我只要他幸福。”
“你說得對!”褚韜端起咖啡,激動地碰了一下他剩下的半杯冰塊后一飲而盡,“我一直不明白,怎么會有人得到了溫工還不珍惜。”
“那可是溫工!”
“溫工啊!”
“要不是他不同意,工會每次辦聯誼都得把他照片放在邀請函里。”
“還有人力那個愛給同事們牽線搭橋的熱心大姐,五十多歲的人了,gay和guy都分不清,聽說溫工喜歡男的,猶豫了一秒就把侄女的照片換成了侄子的,問他想不想見見。”
“那家伙他憑什么!”
這些話褚韜憋在心里很久了,此時對著顧輕舟一股腦倒出來,倆人組成的失戀陣線聯盟瞬間成型。
和情敵相談甚歡這種事顧輕舟可謂是輕車熟路。
大學時他翹了課在溫執意教學樓下等他,正無聊,旁邊有個男生走過來,嘴里念念有詞,背后還藏著一束花。
他過去拍拍人家肩膀,兄弟,你也來接老婆下課啊。
對面被他嚇了一跳,連連擺手說不是,還沒表白呢。
三兩語,顧輕舟就確定這人是來堵溫執意的。他和對方聊得熱絡,從籃球說到游戲,他倆原本站著,很快移到一把長椅上并肩而坐,追求者把預備送給溫執意的花放在兩人之間,幾乎忘了一會兒要表白的事,掏出手機和顧輕舟交換聯系方式。
這邊剛加上微信,那頭溫執意出現在教學樓門口,追求者根本沒看見,還在說哥哪天打球我叫你,晚上一起開黑啊,顧輕舟沖著溫執意揮揮手中氣十足地叫了聲老婆。
排位打球都可以約,他在追求者震驚的目光里取走了那束花,就別找溫執意了吧,朋友妻不可欺是不是。
快要走到他們面前的溫執意飛來一個疑惑的眼神,改了方向,繞過兩人自己走開了。顧輕舟追上去攬住他肩膀,見他不太高興,低聲問怎么啦上課累啦?
溫執意不答話,顧輕舟想了想,難道生氣我當別人面叫老婆,以后公開場合不叫了,收到溫執意一聲不忿的鼻音。叫也不行,不叫也不樂意,顧輕舟嬉皮笑臉道,那我下次叫老公?
快走出學校大門他才得到回答——溫執意問,為什么那個人要送你花。顧輕舟哈哈大笑,說因為他看咱倆般配,想祝福我們。
大概全世界只有溫執意對顧輕舟的鬼話完全免疫,顧輕舟把花遞到他面前哄他,溫執意打了個噴嚏,“拿開,花粉過敏了。”
哦——顧輕舟明知道他在醋,也不解釋,“那我一會回家好好檢查一下,看身上有沒有起疹子。”
逗他歸逗他,回去以后顧輕舟還是給他看了聊天記錄,拿走之前他就已經先把花束的錢轉給人家。當天晚上他帶著那人排位上分,算是履行承諾,扭頭就把這事忘了,溫執意也沒再提。
大約過了兩個月,他和社團的人聚餐完回到家,帶著點酒氣黏糊糊去親溫執意,被躲開了。
接著一杯蜂蜜水被塞過來,溫執意逆著光打量他,他不愛喝酒,但架不住同學起哄,只好跟著小姑娘們蹭了幾杯桂花米酒,就這樣也上臉了。
大抵是覺得他醉了,溫執意等他喝完一杯蜂蜜水,突然湊到他耳邊,小聲問:你為什么收他的花?
啊?什么花?
早就忘了那位老兄姓甚名誰的顧輕舟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遲緩的反應讓他看起來更像被酒精麻痹了。
你還帶他打游戲了。溫執意的臉挨著他肩膀,微微仰著頭看他,口氣變得有點兇。
落地燈把他的每根頭發絲都照得清清楚楚,讓顧輕舟有種奇妙的幻覺,好像他身后豎起了一條平時藏得更好的尾巴,撓得他心癢。
他索性做足了醉態,往旁邊一倒,嘟囔著在說什么,和誰打游戲啊……
溫執意果然不依不饒,俯身壓下來。
5月17號晚上9點05分到10點24,你和一個送你花的人打了四局游戲。
記這么清楚,想必憋了很久,等他醉了才來套話。他這樣實在可愛,顧輕舟裝不下去,一翻身把人壓在沙發上,曖昧地撫摸他耳邊的一撮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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