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刑拷打效率太低,我這個人不容易服軟,你使美人計試試呢?
溫執意冷笑,頭發也不給玩了。你想得美。
眼見他快惱羞成怒,顧輕舟才從頭到尾解釋了一遍那天的事。
人家是要送給你,我替你收了,還個人情,你還吃醋,講不講道理?
那你也不該收。反正面子也丟了,溫執意干脆小氣到底。如果是我,我不會收的。
又理直氣壯地補充陳述:“我只收你的花。”
“我錯了。”顧輕舟從善如流,“再也不和野男人打游戲了。”
他胡亂喊著甜心寶貝,肉麻話說了一堆,溫執意終于不再皺眉,貼上來像是要吻他。
溫執意越靠越近,被蜂蜜水蓋下去些的桂花酒味此刻又彌漫在唇齒間,雙倍的甜,又讓人覺得干渴。
顧輕舟很受不住美人計,垂下頭乖乖等他來親,嘴唇快要碰上,溫執意卻向下錯開臉,轉而用鼻尖蹭在上面。
他仔細嗅了嗅,兩次呼吸撲在顧輕舟的唇峰,然后故意極其緩慢地把他推開。
“不了,對花香過敏。”
啊,想溫執意。
他真的很想知道,蔣一闊那廝用了什么手段,把他那能吃醋會記仇的可愛男友變成了麻木冷淡的受氣包。
恰好這時褚韜說:“我有時候甚至在想,他是救過溫工的命嗎。”
聯想到葉予庭之前的話,蔣一闊拿的還真有可能是救贖劇本。杯子里剩下的冰塊化了一半,顧輕舟無聊地晃了兩下:“他們怎么在一起的?”
“我不知道。”褚韜遲疑,“嗯……不然我去問問溫工?”
“你別問他啊。”顧輕舟扶額,褚韜真誠請教:“那我問誰?”
顧輕舟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什么珍奇動物:“茶水間,八卦群,摸魚搭子,你一個都不沾?”
一心只在實驗室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理工男搖了搖頭。
啪的一聲,顧輕舟抽出二十塊錢紙幣拍在他面前,“拿去,請前臺喝杯奶茶,或者等再發米面糧油,把你那份孝敬人力大姐。”
第13章
莞莞類卿
兩人的下次見面還是約在了星巴克,褚韜的臉色比四塊錢的濃縮還苦。
“怎么,沒打探到消息?”
這次他點的是美式,顧輕舟直接不客氣地勻了一半給自己。
“聽到不少。”褚韜同情地看著他,“所以感覺咱倆沒戲了。”
從女同事那里聽到的故事和他們了解的相比,完全是另一個版本,大家口中的蔣一闊英俊多金還會搞浪漫,充其量只是愛玩了點。
“哪里英俊?”顧輕舟對第一個形容就提出質疑,腦子里全是蔣一闊褲子上的貓毛和怎么看怎么不順眼的笑,褚韜已然被打擊得敵我不分:“你見過他吧?可能你沒看清,他模樣確實不錯,溫工桌上就擺著一張他的照片。”
紙杯被捏癟了,里面的冰塊咔嚓咔嚓碎成了小顆粒。
溫執意從來都沒把他的照片放在辦公室過!
棚拍寫真旅游照拍立得,虧他處心積慮拍了那么多大方美觀兼具幸福感的照片,以防有一天溫執意需要一張溫馨家庭照來裝點他的辦公桌,一張都沒用上過。
這下好了,后來者先他一步,直接上桌。
“據說他有一家私立醫院,不像我們這些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應酬自然少不了,在外面逢場作戲也是難免的……”
顧輕舟冷笑,怎么他死掉這六年,社會對好男人的標準已經降得這么低了。
“但是他對溫工不一樣,聽說他們兩個是家長介紹的,兩個人是懷著長遠打算在交往。”
家長?溫執意哪里來的家長?
“雖然他有點渣吧,但對溫工也是真的好。”
褚韜眉毛向內撇成一個八字,蔣一闊的約會花樣多得讓人望塵莫及:
“我以為燭光晚餐開瓶紅酒已經很好了,結果人家在酒莊買了只桶,釀出來的酒每年寄到家里。”
“風箏放過吧?他定制了一個超級大的,放到天上還能看見上面寫著兩個人的名字。”
“他每年都帶溫工去音樂節,回來會和溫工一起彈當天最喜歡的曲子。”
“室內的戶外的動的靜的他是一樣沒落下,爬山這種常規約會也能玩出花,聽說還在市郊認養了一棵樹,這樣就可以常常帶著溫工回去看。”
褚韜嘆了口氣,掏出皺皺巴巴的二十塊紙幣,正是顧輕舟給他的那張,壓在他的咖啡杯底下。
“算了吧,咱們拿什么跟別人爭,要感情沒感情,要物質沒物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