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諾跟著進了華凌，深夜，華凌一樓沒什么人，顧翼和百諾的腳步聲交織在一起，有輕巧的回音。

電梯門前，百諾停住腳步：“你處理華凌的事情，我上去不太合適。”

能讓顧翼這么晚還趕回公司的事，哪怕百諾剛剛沒有將事情都聽清楚，也能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

她看著周圍還昏暗著的場景，遲疑片刻，還是想先出去。

“我剛剛說了，文件是你送過來的。”顧翼立于暗色之中，沒了外面的路燈做陪襯，他身上剛才還存有的那縷緩和溫沉，一下子都消失。

仿佛剛剛在外面只是百諾自己的一個錯覺。

顧翼的意思明顯，百諾不跟著他上去都不好說，畢竟她是這份文件的經手人。

百諾眉心微沉，跟著顧翼一路直達總裁辦公室。

和一樓的空寂不一樣，總裁辦公室這邊燈火通明，李爍和朱莉，還有百諾之前看到的那個實習生都在，除此之外還有幾個公司的高層。

看見顧翼身后跟著的百諾，一群人臉色都有些微妙。

百諾卻不在意，她淡然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等著看顧翼要做什么。

出乎她意料的是，顧翼只有一句話：“李爍，去調最近一個星期，辦公室附近所有的監控，順便統計一下，這周之內都有誰進過我的辦公室。”

他頓了下，“重點查看，我不在辦公室的時候，都有誰來過。”

這句話的指向性其實很明顯，畢竟顧翼的辦公室，他不在的時候，能進來的人屈指可數。

百諾眉毛上挑片刻，她坐在角落里，抿著唇角，只不發。

倒是朱莉來回拿文件的時候，眼神落在她身上好幾次。

百諾都一臉淡然。

整個辦公室的氛圍都沉凝著一股緊張的氛圍，所有人都來去匆匆，一臉鄭重。

只有百諾坐在沙發上，模樣悠閑。

她在和林雅聊天，林雅在忍不住吐槽說家里又逼她去相親，而且相親對象還是陳墨。

百諾正想回她消息，就彈出來一個電話，正好是謝潯打來的。

輕快的電話鈴聲，在這壓抑的環境下，顯得格外突兀。

百諾指尖一頓，就接了電話，謝潯語氣懶洋洋的：“怎么還沒回來？”

她今天要去和顧老爺子吃飯的事，謝潯也知道。

百諾掃了眼來去匆忙的眾人，聲線冷淡，“我現在在華凌，有點事處理。”

謝潯呼吸都輕了些：“怎么去華凌了？”

百諾正要說話，頭頂就響起一道聲音：“百諾，顧總有事問你。”

百諾抬眼望去，正好對上顧翼波瀾不驚的眸子。

她低頭和謝潯說了兩聲就掛斷電話，她看著顧翼，“什么事？”

“那份文件你送過來的時候，確定沒有動過？”

百諾坐姿端正，她多年來的習慣，就連坐著的時候也要把脊背挺直：“我沒記錯的話，你的文件上是貼了封條的，如果動了，你不會現在才知道。”

朱莉忍不住說，“萬一你是動了以后，又恢復了呢？”

顧翼也看著她。

百諾臉上沒有絲毫的異樣，她淡然的頂著眾人的視線，說話的時候輕脆直接：“華凌更重要的東西我都知道，會在意這點？”

她這話說的有些囂張，但不是假話。

百諾畢竟曾經是華凌的首席秘書，而且也是顧翼一手帶出來的，華凌內部的機密她知道的不少，所以顧振當年才會堅持讓她簽下那份競業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