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在百諾身上，像是要看穿她一樣，百諾手指掐了下掌心，沉聲開口：“我今晚本來就和陳卓有約，如果你覺得我應該丟下陳卓去見莫總，那我無話可說。”

“你覺得莫遠聰現在躺在這里，還會和華凌合作？”顧翼現在正在氣頭上，臉色陰沉，說話的語氣也又硬又沖。

韓丹丹仍舊在旁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百諾閉了閉眼，正要再開口，一個護士過來了，“32床的病人醒了。”

32床就是莫遠聰，顧翼抬步進去，百諾緊跟其后。

莫遠聰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他看向顧翼，無聲的擺擺手：“顧總，看來蔚藍和華凌，確實犯沖啊。”

這句話幾乎就已經把合作的可能性打死了，顧翼臉色微沉。

百諾在旁邊深吸一口氣，緩慢出聲，“莫總先好好休息，工作上的事不著急，來日方長，都可以以后再說。”

莫遠聰神色依舊不是很好，而他的秘書已經匆匆從外面趕回來，聯系著莫遠聰的家人。

百諾和顧翼只能離開，韓丹丹還等在外面，她擔憂的看向顧翼，“阿翼，莫總情況還好嗎？”

顧翼沒說話，百諾跟在他們后面。也一不發。

只是到停車場的時候，顧翼突然停住腳，轉眸看向百諾。

他眸底黑沉，像是醞釀著一片洶涌的風暴。

百諾正好站在路燈下，所以能清楚看見他的神色，她唇角抿了抿，聽見自己有些沙啞的聲音：“莫總這邊，我會再過來道歉。”

顧翼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身量高，五官立體分明，加上常年身居高位的氣勢，所以在繃著臉的時候，身上的威壓很強。

半晌后，他才將冷寒的眸子壓了壓，沒情緒的說道：“蔚藍的事，不用你插手了。”

百諾赫然抬眼，“我說了，我會再和莫總聯系。”

“你覺得你面子很大？”顧翼嗤了聲，最后一字一頓的提醒百諾，“別太看得起自己。”

哪怕是夏天的夜晚，百諾也覺得自己身體很涼，她看著對面的顧翼，許久都說不出一句話。

顧翼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我一開始就說過，蔚藍不是拿給你玩的。”

百諾靜靜看著他，顧翼說她拿蔚藍的事情在玩？

她熬夜做方案、四處搜集蔚藍的資料、再想著法的約陳卓，在顧翼眼里，卻只是在玩。

而這不過是因為，韓丹丹犯了錯。

所以。

顧翼舍不得說韓丹丹，就把所有錯誤推到了她身上。

百諾后跌半步，她努力讓自己腰桿挺的筆直，好不在顧翼面前露出半分軟弱。

“諾諾！真的是你！”恍惚間，百諾似乎聽到了李燕南的聲音，她以為是錯覺，擰了下眉，正想讓自己清醒點。

身邊就小跑出來一個女人，正是李燕南。

她搓了搓手，一臉苦相的看著百諾：“諾諾，你外公不肯見我，你能不能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