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百諾還是低估了韓丹丹。

午休時間，她又出現在辦公室門口，手里還拿著一個筆記本。

她眼眶還通紅，一看就是哭過。

她站在百諾面前，鼻音很重，聲音悶悶的，“百諾姐，對不起，中午是我不該那樣說話。”

百諾眉心皺了下，她抬眼看向韓丹丹，后者一臉誠懇：“我再也不會那樣了，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董事長的喜好，免得以后出錯。”

她這番說辭沒什么問題，態度也好，加上現在午休時間，大部分人都在辦公室，百諾也不好說其他的。

她頷首，帶著韓丹丹去了外面的陽臺。

韓丹丹聽的很認真，百諾心里也沒什么波瀾。

能有什么呢。

無非也就是她花了大把時間才摸清楚的顧翼父母的喜好，韓丹丹只需要一個午休時間就能都知道。

可她正好落得輕松了，也不錯。

百諾說完最后一點，就看了下手機，“要上班了。”

“百諾姐。”韓丹丹抱著本子叫住她，聲音輕柔：“你……”

她遲疑了會卻沒說下去，百諾就懂了她是想問，她是怎么把顧振和季晚的喜好知道的這么清楚的。

百諾看著韓丹丹探究的眼神，面色不改的說：“不是顧翼告訴我的。”

韓丹丹松了一口氣，又說了聲謝謝就拿著本子離開。

百諾卻又在陽臺上站了一會。

陽臺上隔著外墻玻璃，百諾看著樓下來往的車輛，眼眸里很平靜。

顧振和季晚的喜好，確實不是顧翼告訴她的。

那會顧翼忙著處理華凌的事，和家里關系又很僵。

也就她傻，以為自己多討點顧翼父母的歡心，他們就能出手幫幫顧翼。

所以顧振和季晚的喜好，不過是她一次又一次碰壁的結果罷了。

而偏偏，顧翼卻覺得她是投機取巧。

百諾在陽臺待了一會才回去，下午上班的時候，她將之前沒來得及處理的文件都給整理出來，其中有幾份又是要提交給顧翼看過的。

她想了下，叫住小葉：“你現在有事嗎？”

小葉說，“我要去財務那邊一趟，百諾姐怎么了？”

百諾搖搖頭，還是自己拿上文件上樓。

她到顧翼辦公室的時候，顧翼正在看文件。

百諾將手里的幾份文件都放在他的辦公桌上，聲音清淺：“需要你簽字。”

聽見她的聲音，顧翼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放在這。”

文件一會還要提交到財務和運營處，百諾輕聲問：“要等多久？”

顧翼烏沉的眸子看向她，“我現在很忙。”

“那我一會再上來。”百諾說道。

只是她剛說完，還沒來得及轉身，就又聽見顧翼低沉的嗓音：“你罵她了？”

這個她，還能是誰。

百諾面色不改，“說實話也是在罵人嗎？”

顧翼黝黑的眸子里沒什么情緒，他看著百諾，“你嘴里還有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