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諾想到這，思緒忍不住恍惚了下。

她和顧翼之間，其實也不是只有現在的冷漠。

至少曾經，她真心實意的以為，顧翼真的對她很好。

聽到她的話，周沅僵了下，但又覺得這是百諾故意在落自己面子。

她臉上閃過不悅，隨即直接再看向顧翼的時候，臉上又掛上了笑容，她聲音甜美，說的話卻跟直接：“顧翼，這幾天都讓我做你的秘書好不好？這樣我才能學到東西呀。”

她說的挺有道理，顧翼垂目在她臉上掃過一圈，聲音聽不出情緒：“我的秘書？”

“不可以嗎？”周沅仰著頭，巴巴的看著他，一語雙關的說著，“我媽不是把我交給你了嗎，你想怎樣都可以。”

顧翼冷淡的眸子看著她，漫不經心的開口，“哪有帶兩個秘書的？”

“那你先開除百秘書嘛。”周沅的手已經拽上了顧翼的袖子，非得要到他的首肯。

百諾站在旁邊，分明周沅嘴里說的人是她，她卻像個旁觀者一樣，麻木的等著顧翼的回答。

顧翼眉毛微不可察的皺了下，他側目，視線落在百諾身上一瞬，又不在意的收回去。

百諾接觸到他視線的瞬間，腦子里空白了下。

顧翼說不定當真會因為周沅這一句話開除她。

可如果顧翼現在開除她……

百諾呼吸一窒，想到外公還有李燕南的事，掌心一片發麻。

然而，還沒幾秒，就聽見顧翼冷冷淡淡的嗓音，“別鬧了。”

這話是說給周沅聽的，他頓了下又說：“周小姐，華凌的事情應該還輪不到你做主。”

周沅臉色一僵，她看向顧翼的眼神里多了些不甘，但又不敢多說什么。

她雖然不太滿意顧翼的回答，可也知道他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又想起母親臨走的交代，于是又裝了乖，和顧翼撒嬌打混。

顧翼有一搭沒一搭的接著她的話。

百諾跟在他們身后，就像個默默無聞的透明人似的。

下樓準備離開的時候，百諾站在路旁，不知道該不該上車。

正遲疑著，卻突然聽見一聲有點耳熟的男音叫她，“百諾？”

百諾回頭，看見一臉冷淡的謝潯向她走過來。

她一頓，“你怎么在這邊？”

謝潯昨天還在說要負責那個展覽。

“過來找點靈感。”他身上襯衫的袖子挽到了手肘處，腕骨的地方染上一抹淡藍色的油漆，看上去剛剛應該是在忙。

百諾正想問謝潯找她是不是有事，畢竟謝潯不像是自來熟的性格。

面前就籠下一層陰影，隨即冷淡的雪松味傳來，顧翼冷沉的嗓音響起：“百諾，你要是真的想被開，可以直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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