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平靜，但百諾跟了他那么久，所以能感知到他情緒里的不悅。

百諾不懂顧翼是為什么情緒不好，她也抿著唇不接話。

然而她這種反應被顧翼看見，卻讓他眼里譏諷更盛，他眼眸微瞇，冷著嗓音開口：“百秘書，現在還是工作時間，勾搭男人合適嗎？”

百諾猛地抬眼，她直勾勾看向顧翼，剛好將他臉上那抹還沒收回去的厭煩看的清清楚楚。

她動了動喉嚨，緊著嗓子解釋，“只是恰好遇到一個朋友。”

顧翼輕嘲，“你朋友可真多，這是第幾個？”

他說的朋友和百諾說的，意義顯然不一樣。

百諾臉色難看起來，她被顧翼羞辱還可以忍，可謝潯莫名其妙被牽連。

她定了定聲音，極少的帶了怒意，冷冰冰的喝止顧翼：“你思想能不能別那么臟，我難道就不能有自己的朋友嗎？”

顧翼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他眸光緊緊盯著百諾。

顧翼身上本來就有常年上位者的威壓，現在沉下臉色，氣勢更強。

百諾被他看的都手指忍不住顫了下，張了張嘴正想說點什么，就看見周沅手里抱著文件過來。

她眨眨眼問顧翼，“顧總，不是說要回分公司開會嗎，怎么還不走？”

百諾一怔，她抬眼看向顧翼。

后者已經收回落在她臉上的視線，抬腿走了。

周沅抱著文件跟在他身后，只是還沒走兩步，她就停住腳步回頭，在百諾身上打量了下：“既然你不想跟著顧翼了，那以后也別跟了。”

百諾直覺她話中有話，但周沅說完就走了。

直到那兩人的身影都走遠，百諾才覺得疲憊不堪。

她現在反應過來，顧翼剛剛應該是準備讓她跟著去開會。

百諾眉心擰了下，又想扭頭看顧翼離開的方向。

“剛剛是你老板？”謝潯的聲音響起，百諾也就才想起謝潯剛剛也無緣無故被顧翼嘲諷一頓。

她捏了下眉心：“抱歉，剛剛讓你受牽連了。”顧翼說的話實在難聽，謝潯如果要生氣也在所難免。

然而謝潯深深看了她一眼，說道，“看來是我突然過來找你，給你添了麻煩。”

“和你沒關系。”百諾搖頭，她心里清楚，就算沒有謝潯，顧翼想找她茬，還是能找到其他的。

而且她也不想和謝潯討論顧翼的事，所以直接問謝潯：“你過來找我有什么事嗎？”

謝潯指了指身后的一個倉庫，“我在里面試模板，想找個人幫我看看。”

“你沒有員工嗎？”百諾有些好奇：“程子息說你有個團隊。”

謝潯說，“他們在你昨天看的那個展館那邊。”

幾句話的功夫，百諾就跟著謝潯到了倉庫里面，就在門口的位置，光線很暗。

斑駁的墻面上依次排開著數十個木框，大小不一，看上去錯落有致，凌亂中又帶著有序。

百諾看著這個擺放，問謝潯：“這也是你準備的一個展覽策劃？”

謝潯點頭，“客戶希望是比較新奇點的，可以讓人印象深刻。”

百諾以前也看過不少展，但是大多都是中規中矩，像謝潯這樣布置的還沒怎么看到過。

謝潯看到她臉上的疑惑，一邊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記位置，一邊說：“布展不是把東西擺出來就可以，位置、光線、電子元件、工程都是必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