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門口傳來腳步聲，百諾以為是程子息，怕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兒，遂出聲招呼了一聲：“我在這。”

那腳步聲頓住，接著慢慢往她這邊來。

百諾只能看見一個身高挺拔的身影，看不見模樣。

但這個時候上來的，除了程子息，大概也沒別人了。

百諾輕聲說：“可以扶我一下嗎，我看不太清。”

冷嗤聲傳來，接著那身影到了她面前，隨著大團陰影籠罩下來的，還有顧翼輕嘲的嗓音：“就是這樣和程子息賣乖，然后勾搭上他的？”

百諾沒想到會是顧翼，她沉默了下，不答反問：“你怎么還沒走？”

顧翼也當沒聽到這個問題，他說：“在等程子息來接你？”

沒了視線的時候，其他感覺總要格外靈敏些，顧翼低沉的嗓音就跟是貼在她耳邊說的一樣。

百諾努力鎮定下來，她說：“我看不清。”

其實她以前也和顧翼說過自己夜盲，但百諾一直很小心規避著這個問題，沒在顧翼面前出現過問題，所以他大概是不記得了。

果然，顧翼好一會沒說話。

百諾問：“還有事嗎？”

她自己看不清，她放在桌面上的手已經握的很緊，這證明她現在很緊張。

顧翼垂目看了她一會，正想說話，就看見百諾的手機收到程子息的電話亮了起來。

而也趁著這亮光，百諾才看清了點顧翼的表情。

很冷。

他烏沉的眸子在這樣暗的光線里顯得格外的寒涼，他盯著百諾說：“程子息看上你，還真眼瞎。”

百諾一股氣悶在心口，她忍不住說道，“那你也瞎了八年。”

顧翼默然片刻，說道：“百諾，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說完就離開，而百諾的手機也暗了下去，辦公室又漆黑一片。

程子息上來的時候，手里拿了個手電筒，他過去拉住百諾：“等久了嗎，我去買了個電筒過來。”

百諾臉色不太好看，但也沒說什么。

林洋產業的單子核算獎金的那天，韓丹丹請秘書處所有人喝咖啡，秘書處熱鬧一片，只有百諾沉默寡。

也沒有人敢去招她，畢竟大家都心知肚明，林洋的策劃案主要負責人是百諾，然而最后卻沒落到什么好。

韓丹丹把咖啡遞給她的時候，百諾臉色冷淡直接起身出去。

她心里煩躁的不行，林洋那筆單子能給出來的獎金不低，她沒想到顧翼會把事情做到這地步。

百諾因為這事心里不太舒服，秘書處的人都有眼力見，做事都小心謹慎的。

然而不知道是誰，把事情傳了出去，等傳到顧翼耳朵里的時候就成了百諾帶著情緒工作。

百諾去找顧翼的時候，后者晾了她好一會才淡淡開口：“不想干了可以直說。”

百諾面無表情的問，“找我又有什么工作安排？”

顧翼抬眸，冷淡的瞳孔看著她，散漫開口：“不是不服氣嗎，春城分公司出問題了，你去處理。”

百諾臉色微沉，春城的分公司，華凌所有分部里業績最差的一個，公司高層一直都在考慮撤銷掉春城的分公司。

顧翼卻讓她去處理這么一個爛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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