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片炸開,銀火如網,瞬間將三只食尸犬纏住!
“走。”黃片姜的聲音從霧中傳來,“骨火已得,別戀戰。”
他未現身,只有一道灰影在霧中一閃而逝。
巴刀魚不再猶豫,抱緊玉匣,拉起娃娃魚就跑。
身后,食尸犬在銀火中掙扎嘶吼,最終化為黑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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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店。
巴刀魚將玉匣置于灶上,金焰骨靜靜懸浮,金光映滿小店。
“現在,煉‘金焰燉骨’。”他低語。
他取來一口紫砂鍋,注入山泉,放入金焰骨。
火,點燃。
剎那――
金焰骨爆發出萬丈金光!鍋中水瞬間沸騰,化作金焰,直沖屋頂!
“啊――!”巴刀魚痛吼,命火被強行抽離,注入鍋中!
娃娃魚銀針護心,酸菜湯“火煞”外放,替他分擔壓力。
三炷香后。
火落。
湯成。
鍋中,不再是水,而是一鍋**金焰濃湯**,湯心懸浮著金焰骨,骨火與湯火交融,如一顆微型恒星。
巴刀魚舀起一勺,指尖輕觸。
湯中,竟浮現出一幅畫面――
一個穿廚師服的少年,在灶前哭泣。他手中捧著一碗湯,湯里映著母親的臉。
“**金焰燉骨,以骨為薪,以淚為引,可破世間一切邪火。**”
巴刀魚懂了。
這道菜,不是用來吃的。
是用來**祭**的。
祭那些為守灶而死的人。
祭他的父親。
他將第一勺湯,緩緩倒入灶下空地。
湯入土,金光一閃,地底傳來一聲輕嘆,像是安息。
“從今天起,”他站起,聲音堅定,“‘鎮界宴’,第一道,成。”
火,在骨中。
味,在路上。
金焰入土,灶臺輕震。
鍋底符文驟亮,銀火與金光交織,順著地脈蔓延,仿佛在向整座城市的“鎮灶”傳遞訊息。巴刀魚掌心那道紅痕,竟開始發燙,紅痕深處,隱隱浮現出一絲金線,如血脈新生。
“它認你了。”娃娃魚輕聲道,“金焰骨,與你命火相融。從今往后,你不再是‘借火’,而是――**火之主**。”
巴刀魚低頭,看著掌心。
那金線如活物般游走,最終纏繞在“廚神印”的符號上,緩緩旋轉。
他忽然明白。
父親當年為何選擇血祭。
不是力竭,而是**傳承**。
他用斷指之骨,為后人鋪路。金焰骨之所以在此,不是巧合,是父親用最后的意志,將它引至這方地脈,等他來取。
“酸菜湯。”巴刀魚抬頭,“去把店里那口老砂鍋拿來。”
酸菜湯一愣:“哪個?就灶邊那個裂了縫的?”
“對。”
砂鍋取來,巴刀魚將金焰骨從紫砂鍋中取出,輕輕放入老砂鍋。
剎那――
老砂鍋的裂縫中,竟泛出金光!
那些被歲月磨出的裂痕,如同被金焰重新焊接,符文自縫中浮現,與鎮灶上的“廚神印”遙相呼應。
“這不是普通砂鍋。”娃娃魚震驚,“這是……‘承火器’!上古主廚用來承載‘靈材’的器皿!你父親……早就在等這一天!”
巴刀魚撫摸砂鍋,指尖傳來溫潤的脈動。
他知道,父親從未真正離開。
他的灶,他的火,他的命,一直都在等他歸來。
“從今天起,”他將砂鍋置于灶心,“金焰燉骨,不再煉,只養。它是我第一道‘鎮界宴’,也是我――**心火之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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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十一點。
巴刀魚正清理灶臺,忽然掌心金線一顫。
他“看”見――
城市東南,一處老舊居民樓的廚房里,一個老人正顫抖著打開冰箱,取出一盒“速食濃湯”。湯色乳白,香氣撲鼻。
可巴刀魚知道,那不是湯。
是“飼”。
老人加熱,喝下。
剎那,他眼神渙散,嘴角咧開,無聲笑了。
“又一個。”娃娃魚閉眼,“‘飼’的網,還在收。”
“那就燒斷。”巴刀魚抓起菜刀,將金焰骨取出,放入懷中玉匣,“走,去東南區。今晚,我要讓‘飼’知道――”
他推門而出,月光落在他肩頭,灶火的影子拉得很長。
**“這城的火,歸誰管。”**
巷外,風起。
骨火,在心。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