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手持密報,在書房內激動地來回踱步,俊朗的臉上滿是壓抑不住的狂喜。
“先生!先生你快看!成了!全都按我們預想的在發展!”
“封行良他被困在云州了!他現在就是一只被拔了牙的老虎!哈哈哈!”
劉文遠撫著長須,臉上是智珠在握的淡然微笑。
他從元景手中接過密報,掃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輕蔑。
“殿下,稍安勿躁。”
“封行良,不過一介武夫罷了。懂殺人,卻不懂人心,更不懂大勢。”
他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的天空,語氣里充滿了對獵物的審判。
“在漢陽,他可以用屠刀立威,因為那些只是地方豪族,不成氣候。”
“但在云州,他面對的,是永安侯府經營百年的勢力,是盤根錯節的關系網,是裹挾了民意的汪洋大海。”
劉文遠轉過身,眼中閃爍著一種近乎病態的興奮。
“他若敢再動刀,便是與整個云州的百姓為敵,是自絕于天下!到時候,都不用我們出手,天下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
“他若是不敢動刀,便只能困死在云州,任務失敗,最終淪為陛下面前的一條廢狗!”
“這盤棋,從他踏入云州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輸了。”
元景聽得熱血沸騰,看向劉文遠的眼神,充滿了崇拜。
“先生真乃神人也!”
劉文遠微微一笑,笑容里藏著更深的算計。
“殿下,這還只是前菜。”
“真正的主菜,馬上就要登場了。”
夜,深沉如墨。
喧鬧了一天的云州城,終于陷入了寂靜。
城主府,楚墨所在的院落,依舊燈火通明。
他沒有理會外面那些幾乎要沖破府門的叫罵聲。
他正坐在軟榻上,饒有興致地看著身前。
月影和星痕,這對絕美的雙子,正跪坐在他面前,進行著一場無聲的博弈。
棋盤上,黑白子交錯,殺得難解難分。
冷寂的月影,落子沉穩,步步為營。
靈動的星痕,棋風詭異,天馬行空。
楚墨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欣賞著這賞心悅目的一幕。
就在這時。
一道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的影子,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房間的角落。
是楚墨的親衛。
“大人。”
那親衛單膝跪地,聲音壓得極低。
“城東十里外,發現一隊不明身份的斥候。”
棋盤邊,星痕落子的手,微微一頓。
月影的眼神,也銳利了幾分。
楚墨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問道。
“旗幟?”
“是一只浴火的鳳凰。”
話音落下。
楚墨敲擊桌面的手指,停了。
他緩緩抬起頭,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沒有任何意外,反而露出了一抹冰冷的,如同獵人看到獵物終于踩進陷阱的笑意。
“劉文遠,元景”
他低聲念著這兩個名字,語氣里帶著一種玩味的愉悅。
“總算來了。”
“我還以為,你們能多忍幾天呢。”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戶,任由冰冷的夜風吹拂在臉上。
他望著遠處黑暗的輪廓,嘴角的弧度,愈發森然。
“傳令下去。”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整個房間的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度。
“讓于伯,去把咱們為永安侯準備的‘大禮’,送過去。”
“記住,動靜,要鬧得大一點。”
“最好,是能讓整個帝國東部,都聽見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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