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干什么?”章建南聲音發顫,連連后退,臉上寫滿了恐懼,“我警告你,你可別亂來。你這是故意傷害,是犯法的!我會報警!馬上報警!”
    他手忙腳亂地去掏口袋里的手機,手指卻因為顫抖而好幾次都沒能成功解鎖屏幕。
    “報警?”凌淵笑容不變,腳步卻如影隨形,始終保持著讓章建南感到壓迫的距離,“我只是想給你做個‘針灸理療’,幫你疏通一下經脈,理清一下思路,說不定……你就想什么該說的事情了呢?放心,我是專業的,保證……舒筋活絡,記憶深刻。”
    “不!不要!滾開!離我遠點!”章建南徹底崩潰了,他再也顧不上什么形象和掩飾,轉身就想往人群外逃。
    然而,凌淵的速度豈是他能比的?
    只見凌淵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瞬間出現在章建南身側,兩根手指快如閃電,帶著那根寒光閃閃的銀針,精準無比地朝著章建南頸側的一個穴位刺去。
    “啊!”
    章建南發出一聲凄厲的、不似人聲的慘叫,身體猛地一僵,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保持著轉身欲逃的滑稽姿勢,動彈不得。只有眼珠還能驚恐地轉動,額頭上的冷汗如同小溪般流淌下來。
    周圍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紛紛后退,讓出一片空地。
    “凌淵!”顏秋語低呼一聲,上前一步,眼中帶著詢問和一絲擔憂。她雖然也恨極了內鬼,但畢竟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凌淵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后湊近僵立當場的章建南,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冰冷地說道:“章建南,這根針,叫做‘通竅針’。它不會要你的命,但會讓你……全身的感知變得異常敏銳,尤其是對‘痛苦’和‘恐懼’的感知。接下來,我問,你答。如果你說謊,或者不回答,呵呵你懂的……”
    凌淵指尖在銀針尾部輕輕一彈。
    “呃……痛啊!”
    章建南的身體再次劇烈地顫抖起來,喉嚨里發出壓抑不住的痛苦呻吟,臉色瞬間由白轉青,眼球突出,仿佛正在承受著某種難以想象的酷刑。但實際上,從外表看,凌淵只是輕輕彈了一下針而已。
    這詭異而恐怖的一幕,讓周圍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寒氣從心底冒出,看向凌淵的眼神充滿了敬畏和一絲恐懼。
    “來,聽好了,建南拼命想搖頭,想否認,但身體不聽使喚,而剛才那一下仿佛直擊靈魂的痛苦,讓他徹底喪失了抵抗的勇氣。他嘴唇哆嗦著,涕淚橫流,從喉嚨里擠出破碎而絕望的聲音:
    “不……不是我放的……但……但我……我知道……有人要放火……”
    章建南那聲絕望的“我知道有人要放火”一出口,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先前還抱有一絲“意外”幻想的員工們,此刻臉上只剩下震驚、憤怒和后怕。真的是內鬼勾結外人,要置他們于死地啊!
    凌淵目光冰冷如刀,沒有半分憐憫,聲音壓得更低,卻帶著更強的穿透力:“說!是誰指使的?誰放的火?”
    章建南身體被銀針的詭異力量控制,精神防線也已徹底崩潰。他涕淚橫流,再無半點狡辯的力氣,斷斷續續地交代:
    “是……是烈火公司的人……陳如火……他們給了我五十萬……讓我……讓我想辦法給顏氏集團制造‘大麻煩’,最好能……能讓公司出大事,讓凌淵你……你倒霉……”
    他喘了口氣,繼續道:“我……我認識二樓那家公司的保安隊長,是個賭鬼……我給了他十萬,讓他……讓他今天找機會,把幾桶汽油和助燃劑,偷偷放進他們公司的倉庫和關鍵位置……然后……然后在約定的時間,遠程遙控點火裝置……”
    “就這些?”凌淵眼神一瞇,指尖微微一動。
    章建南立刻感受到一股熟悉的、令人靈魂戰栗的寒意從銀針處傳來,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補充:“還有!還有!我們公司的火……也……也是我放的。我在下午大家注意力被樓下火情吸引、混亂疏散的時候,趁機在幾個地方……點了火……”
    “用什么點的?有沒有同伙?”凌淵追問。
    “就……就是普通的打火機和沾了油的布條……沒有同伙,就我一個人……我怕人多-->>嘴雜……”章建南聲音越來越低,充滿了絕望。
    凌淵看著他這副樣子,知道在這種“通竅針”的極致痛苦威脅下,他應該不敢再隱瞞關鍵信息。烈火公司買通內鬼,內鬼再利用關系收買樓下保安,內外配合,多點縱火,制造混亂和傷亡——這邏輯鏈條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