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母接過信,快速掃了幾眼,臉色也沉了下來。
但她并沒有如蘇艷華期望的那樣斥責劉文斌,反而將信紙揉成一團,扔在地上,對著蘇艷華厲聲道。
“不過是一張破紙,幾句不知輕重的話,也值得你這么大呼小叫?文斌是老師,有女學生仰慕怎么了?這說明我兒子優秀!”
她轉向劉文斌,語氣稍微緩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偏袒:“文斌,你也真是,這種不清不楚的東西也不知道處理干凈,拿回家來惹麻煩!”
劉文斌得了母親的支持,底氣更足了,他煩躁地扯了扯領口,對著蘇艷華不耐煩地低吼。
“聽見沒有?就是你想多了,整天疑神疑鬼,捕風捉影,我看你就是閑得慌!”
蘇艷華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對母子,心像掉進了冰窟窿。
她原以為婆婆至少會主持公道,沒想到……
“我想多了?我捕風捉影?”她指著地上的紙團,聲音顫抖,“那這封信怎么解釋?那個女學生怎么解釋?你們……你們合起伙來欺負我!”
“夠了!”
劉文斌徹底失去了耐心,他指著蘇艷華隆起的肚子,語氣冰冷至極,帶著毫不掩飾的厭煩。
“蘇艷華,我告訴你,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安安分分地把孩子給我生下來!”
“別整天想些有的沒的,給我添亂。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也管不著!”
他的話像一把淬毒的冰錐,狠狠扎進蘇艷華的心臟。
她看著他臉上那毫不掩飾的冷漠和嫌棄,再看看婆婆那一臉“你無理取鬧”的神情,巨大的絕望和孤立無援感瞬間將她淹沒。
她所有的質問,所有的委屈,在他們看來,都成了不懂事、不本分的添亂。
她張了張嘴,還想說什么,卻發現自己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了。
只有滾燙的眼淚無聲地洶涌而下。
她明白了,在這個家里,她始終是個外人。
劉文斌的心,或許早就飛走了,而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不過是他傳宗接代的工具而已。
劉母冷哼一聲:“哭什么哭?還不快收拾一下,像什么樣子!”
說完,拉著臉色不虞的劉文斌走出了臥室。
蘇艷華在劉家那灘渾水里越陷越深,而江家小院卻迎來了新的希望。
……
蘇軟的預產期就在這幾天了。
江燃從廣州回來后,幾乎是寸步不離地守著她,比之前更加緊張。
他帶回來的不僅是參展的成功和業內的認可,更有對未來的清晰規劃和一股憋著勁要干得更好的沖勁。
但此刻,所有的事業心都被即將為人父的激動和擔憂暫時壓下。
“媳婦兒,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江燃第n次湊到蘇軟身邊,眉頭擰著,仿佛她是個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蘇軟正靠在躺椅上,慢悠悠地給未出生的寶寶做著最后一件小衣服,聞失笑,放下手里的針線,拉住他因為緊張而微微汗濕的手。
“我很好,寶寶也很好。你別這么緊張,轉得我頭暈。”
“我這不是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