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后,法庭的判決下來了。
證據確鑿,情節惡劣,尤其是針對孕婦這一項,加重了其社會危害性。
林薇因故意傷害罪(未遂),被判處有期徒刑。
宣判那一刻,她站在被告席上,面色灰敗,眼神空洞,早已沒有了往日的驕縱與瘋狂,只剩下無盡的悔恨與絕望。
她的人生,為她那扭曲的嫉妒和惡毒,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這個消息如同長了翅膀,很快就在小范圍內傳開。
當蘇艷華從鄰居婦人嘀嘀咕咕的閑聊中拼湊出這個消息時,她手里的藥勺“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摔成了兩半。
她的臉色瞬間慘白,后背驚出一層冷汗。
林薇……竟然真的坐牢了!
還判了這么多年!
她雙腿發軟,趕緊扶住冰冷的灶臺才勉強站穩。
一股巨大的恐懼攫住了她。
她猛地想起自己之前和林薇的那些密謀,雖然趙老板那邊沒把她供出來,但誰能保證林薇在里面不會為了減刑亂說?
就算林薇不說,她的下場也像一盆冰水,將她心底那點因嫉妒而滋生的惡念澆得透心涼,連一點火星都不剩。
連林薇那樣的家世,動了蘇軟都是這個下場,她蘇艷華算什么?
劉文斌那個自顧不暇的男人,能保住她嗎?
她下意識地護住自己隆起的肚子,這是她在劉家目前唯一的依仗了。
不行!
絕對不能再有任何招惹蘇軟和江家的念頭!
她現在只想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來,在劉家站穩腳跟,哪怕伏低做小。
什么嫉妒,什么不甘,在現實的恐懼和自身利益的考量下,都被她強行碾碎,深埋心底。
她變得異常安分,甚至開始刻意避開任何可能與蘇軟產生交集的時間和地點。
就在蘇艷華決定夾起尾巴做人時,她卻意外地發現了劉文斌的異常。
最近劉文斌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問起來,總說是學校忙,或者和同事討論課題。
起初蘇艷華并沒太在意,畢竟他以前也常這樣。
但漸漸地,她發現他換洗衣服的頻率高了,頭發也似乎打理得更勤快了些。
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時常帶著一股不屬于家里洗發水的香味。
真正讓她起疑的,是一個傍晚。
她因為孕吐難受,提前從外面回來,快走到巷子口時,遠遠看見劉文斌和一個年輕女人站在那棵老槐樹下說話。
那女人看起來二十出頭,打扮得很是扎眼,穿著一條緊身的的確良連衣裙,勾勒出窈窕的身段,正仰著頭對劉文斌巧笑倩兮。
劉文斌雖然臉上還是那副沒什么太多表情的樣子,但也沒有立刻離開,反而微微側著頭,似乎在認真聽她說話。
蘇艷華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竄遍全身。
她沒有立刻沖上去,而是閃身躲在了墻角的陰影里,死死盯著那邊。
過了一會兒,那女人左右看看,然后飛快地從口袋里掏出什么東西,塞進了劉文斌的手里,嘴里還嬌笑著說了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