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蘇軟擠眉弄眼,壓低了聲音,語氣曖昧又促狹:“請江夫人趕緊寵幸一下你這任勞任怨、自帶發熱功能的小狼狗吧?”
蘇軟被他這沒正形的樣子逗得臉頰微熱,沒好氣地嗔了他一眼:“別鬧,我頭發還沒干呢。”
她走到床邊,想把毛巾再擦擦頭發。
江燃卻一個骨碌坐起來,長臂一伸,從床頭柜抽屜里拿出了吹風機,插上電,拍了拍自己前面的位置。
“來來來,坐下,老公給你吹。這濕著頭發睡覺可不行,容易頭疼。”
他的動作自然無比,語氣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持和細心。
蘇軟心里一軟,從善如流地坐在床沿,背對著他。
溫暖的風和江燃帶著薄繭的手指輕柔地穿梭在她的發絲間,力道適中,舒服得讓她幾乎想喟嘆出聲。
房間里一時間只剩下吹風機嗡嗡的聲音,以及兩人之間靜謐溫馨的氣氛。
享受著這片刻的安寧,蘇軟忽然想起了下午江嬌嬌來訪的事。
她覺得這事兒還是應該跟江燃說一聲,畢竟是他親姐姐。
“江燃,”她微微側頭,聲音在風噪中顯得有些輕,“今天下午,嬌嬌姐來店里找我了。”
“嗯?”江燃關掉了吹風機,房間瞬間安靜下來,“她去找你干嘛?店里有什么事?”
“不是店里的事。”蘇軟轉過身,面對著他,看著他帶著詢問的眼睛,斟酌著開口,“她是……來問我一點感情上的問題。”
“感情問題?”江燃愣了一下,隨即眉頭皺起,“她有什么感情問題?跟誰?”
蘇軟便把江嬌嬌那個“我有一個朋友”的開場白,以及關于初中同學、出國留學、回國后聯系約會卻遲遲沒有明確表示的事情,大致跟江燃說了一遍。
江燃聽著,臉上的表情從疑惑到恍然,再到最后,直接變成了憤憤不平。
“什么‘我有一個朋友’!她騙鬼呢!不就是她自己那點事兒嗎?”
江燃語氣不爽,帶著點被瞞著的不痛快。
“好啊江嬌嬌,這么大的事兒,她居然不先跟我說?跑去跟你訴苦?我還是不是她親弟弟了?”
他越想越覺得不是味兒,感覺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受到了挑戰。
“虧我小時候幫她打了那么多架!這還沒怎么著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居然還不讓我媳婦告訴我,她這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弟弟了!”
看著他氣鼓鼓的樣子,像只被搶了零食的大型犬,蘇軟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她伸手捏了捏他鼓起的腮幫子,笑道:“好啦,你生什么氣?姐不就是怕你太沖動,壞了事兒嗎?”
“你這脾氣,萬一知道后直接跑去找人家‘談談’,那還不把人家嚇跑了?”
江燃被說中了心思,梗著脖子反駁:“我……我是那種沒分寸的人嗎?”
蘇軟挑眉看著他,眼神里寫滿了“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