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軟覺得有些好笑，搖了搖頭：“不在，他去看料子了。”

“怎么了姐，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事兒你就說吧。”

她說著，給江嬌嬌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開水，遞到她手里。

江嬌嬌捧著溫熱的杯子，似乎找到了些勇氣。

她在蘇軟對面坐下，清了清嗓子，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扭捏：“不在就好……我，我就是專門來找你的。”

她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然后開始了她的講述，只是眼神有些飄忽。

“軟軟，是這么回事兒……我，我有一個朋友。”

她強調了一下“朋友”兩個字。

“她呢，喜歡一個男人好多年了。”

蘇軟心里立刻跟明鏡似的，面上卻不動聲色，認真地聽著，配合地點點頭：“嗯，然后呢？”

“他們倆是初中同學，”江嬌嬌繼續說道，眼神里流露出回憶的神色，“那時候關系就挺好的。”

“后來那男人家里條件好，就出國留學去了。不過他們這些年也沒完全斷了聯系，偶爾還會通信，互相說說近況。”

蘇軟適時地遞上鼓勵的眼神，示意她繼續。

“一直到今年秋天才回來。”江嬌嬌的語氣明顯輕快了些，“那男人回來以后，還特意給我……我朋友帶了國外的禮物，挺用心的。”

“而且……他還會約我朋友出來，比如逛逛百貨大樓啊，看看書什么的……”

她說到這里，臉頰微微泛紅。

“這不是挺好的嗎？”蘇軟微笑著引導，“說明他心里是惦記著你……你朋友的。”

“可是！”江嬌嬌的音調拔高了一些，帶著明顯的苦惱和困惑，“這都過了這么久了，見面也見了好幾次了，他……他一直也沒什么明確的表示，就是像老朋友一樣相處著。”

“我朋友現在心里七上八下的，根本摸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到底是只把我朋友當老同學、好朋友，還是……還是有別的想法？”

她眼巴巴地看著蘇軟，仿佛蘇軟是能解答一切情感難題的智者：“軟軟，你主意多，又聰明，你幫我……幫我朋友分析分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現在該怎么辦啊？總不能讓她一個姑娘家主動去問吧？那多不好意思！”

蘇軟看著自家大姑姐這副為“朋友”操碎了心、實則全是自身寫照的模樣，心里覺得又可愛又好笑。

她沉吟了片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姐，那你……你朋友覺得，那個男人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感覺怎么樣？”

“是僅僅出于禮貌，還是能感覺到他的用心和特別？”

江嬌嬌認真回想了一下，臉上不自覺地帶上了笑意：“感覺……挺好的。”

“他很細心，會注意到我朋友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聊天的時候也很尊重她的想法，不是那種夸夸其談的人。”

“就是……就是總覺得隔著一層什么，不夠親近，也不夠明確。”

蘇軟點了點頭，心里大致有了判斷。

她想了想，用溫和而清晰的語氣說道：“姐，我覺得吧，這種情況可能有幾種原因。”

“第一，這個男人可能性格比較內斂謹慎，或者受過西方教育，在感情表達上不那么直接激進。”

“他需要通過一段時間的相處，重新熟悉和確認彼此的心意，覺得時機成熟了才會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