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腳猛地踏地，青石板發出輕微的嗡鳴，拳面裹挾著勁風直出，卻在離林浩宇鼻尖寸許處驟然停住。空氣中仿佛有層無形的氣膜炸開，林浩宇額前的黃毛被吹得向后貼緊頭皮。

“力從地起，順脊而上，達于拳面，”蕭墨緩緩收回拳，“你試試。”

林鶴年看著蕭墨出手，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昨天商林崖跟他說蕭墨身手很好，他還以為只是在年輕人中算不錯了，但是作為活了幾十年的他來說，年輕時走南闖北，雖然沒有功夫在身，但是眼力勁絕對不差，剛剛蕭墨那一拳絕對不是花架子，要是真打在人身上，像是林浩宇這種體格，肋骨肯定是要斷幾根的。

而且蕭墨顯然還沒用全力，剛剛的出招都是輕描淡寫，這就不得不讓他驚奇，二十出頭竟然有一手不凡的醫術，還有這種身手。

此時林浩宇學著他的樣子跺腳，卻差點把自己崴倒，拳頭軟綿綿地晃了晃，活像在撓癢癢。“不對。”

蕭墨握住他的手腕，將氣勁順著經脈渡過去，“感受這股勁兒怎么走——不是用胳膊甩，是讓腿上的力順著骨頭爬上來。”

溫熱的氣感在臂彎里竄動，林浩宇只覺胳膊突然變得沉甸甸的，再出拳時，竟然有了兩分模樣。“成了！”他興奮地又打了幾拳，卻不知何時又變回了胳膊使勁，氣勁在中途便泄了個干凈。

剛剛那拳他跟著蕭墨灌入他體內的氣勁走，自然有模樣，但是蕭墨一將氣勁撤走他就暴露原形了。“急什么。”

蕭墨松開手，“這招練到‘拳出如炮，收勢如鉤’的境界，至少得三年。如果你真的想學好先每天站樁半個時辰，把下盤穩住再說。”

林浩宇耷拉著腦袋，“三年？墨哥，你這么厲害應該也練了好幾年吧？”

蕭墨摸了摸下巴說道：“嗯，半年多吧。”林浩宇雙眼圓睜，“什么，墨哥你練這招只用了半年多？”

蕭墨搖搖頭，林浩宇才說道：“我就說嘛。”蕭墨打斷他的話，“我將八極拳練到如今的程度用了半年多......”

林浩宇的下巴差點砸在青石板上，黃毛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不可能！”蕭墨屈指彈向他眉心：“八極拳的‘崩’，不在拳頭硬，在氣勁順。。”

他忽然轉身，對著院角的老槐樹揮出一拳。拳風乍起時，樹皮上的積雪簌簌墜落，樹身卻紋絲不動——氣勁竟穿透表層，震得樹芯發出悶響。

林鶴年放下茶盞，鏡片后的目光陡然銳利。林浩宇嘴張的老大了：“這，墨哥這是怎么回事，你沒碰樹，那雪怎么自己掉下來了。”

蕭墨道：“這是氣。對你而還太早，先把拳學好再說吧。”林浩宇興奮到：“我懂，我懂，就跟‘龍珠’里面一樣，元氣彈。”蕭墨無奈搖頭：“那個是動漫，本質上是有些區別的，你還練不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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