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著他溫柔的笑臉,突然感到一陣寒意。這些看似關懷的舉動,實則是要將她徹底囚禁在這個華麗的牢籠里。
深夜,她悄悄溜進書房,想找些設計資料。卻發現所有與她工作相關的文件都不翼而飛,電腦里的設計軟件也被卸載。
在找什么?沈倦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她嚇了一跳,手中的相框掉落在地——那是她獲得第一個設計獎項時的照片。
沈倦撿起相框,眼神晦暗:還記得你領獎時說過什么嗎?你說最感謝的人是我。
她確實記得那個場景,但記憶中的感謝語卻模糊不清。現在想來,那段記憶也像是被精心編輯過的。
第二天,她試圖聯系基金會的同事,卻發現所有對外通訊都被限制。連孩子們都被特別叮囑:媽媽需要靜養,不能打擾。
站在加固過的窗前,她望著花園里新增加的巡邏保鏢,終于明白——所謂的,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軟禁。
下午,杜蘭德醫生照例來為她注射營養針。在針尖刺入皮膚的瞬間,她突然問:
陸辰宇,你們把他怎么了?
醫生的手微微一顫,藥液滲出一滴。
我不明白您在說什么。他迅速恢復鎮定。
但那個瞬間的破綻,已經足夠。她終于確定,那個男人真實存在過。
當晚,她在噩夢中驚醒,渾身冷汗。夢中那個眼神溫柔的男人在向她呼喊,她卻聽不清他在說什么。
沈倦立即醒來,熟練地取來藥片:吃藥吧,吃完就不做噩夢了。
這一次,她沒有順從地咽下。而是趁他不注意,將藥片藏在了舌下。
這根被反復拉扯的弦,終于到了崩斷的邊緣。而這一次,她決定要按照自己的意志活下去——哪怕代價是徹底粉碎這個精心編織的謊。
晨光中,她望著鏡中蒼白的面容,輕輕撫摸耳后的疤痕。
該醒來了,蘇晚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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