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時,沈倦關切地問:“感覺怎么樣?杜蘭德醫生說加強治療可能會有些副作用。”
蘇晚晴勉強微笑:“還好,就是有點累。”
“那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沈倦親吻她的額頭,“別太勉強自己。”
但上午十點,蘇晚晴還是堅持去了公司。設計團隊正在等待她審核新的設計方案,她不能因為個人原因耽誤工作。
會議室里,設計師們展示著最新的作品。蘇晚晴努力集中注意力,但那些昨天還清晰無比的審美標準,今天卻變得模糊不清。
“這個顏色...好像不太對。”她猶豫地說。
設計師困惑地看著她:“但這是您昨天親自確定的色號。”
蘇晚晴仔細查看色卡,確實是她昨天的選擇,但今天看來卻顯得刺眼而俗氣。藥物的影響正在侵蝕她的專業判斷。
午飯后,情況更加嚴重。在審閱一份設計合同時,她發現自己無法理解其中的專業術語,那些昨天還熟悉的概念今天卻變得陌生。
“夫人,您還好嗎?”助理擔憂地問,“您的臉色很蒼白。”
蘇晚晴搖搖頭:“可能有點累了。幫我取消下午的會議吧。”
回到家中,蘇晚晴直接倒在床上。藥物的后遺癥讓她渾身無力,思維混亂。這種狀態太過熟悉——每次她在工作中展現出過人天賦后,總會經歷這樣的“治療”。
傍晚,沈倦回到家,看到躺在床上的蘇晚晴,眼中閃過一絲滿意。
“看來治療是必要的,”他坐在床沿,輕撫她的頭發,“你的身體狀況確實需要調理。”
蘇晚晴看著他,突然問:“倦,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在結婚之前。”
沈倦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恢復自然:“你學過藝術,但很快就結婚了。為什么問這個?”
“只是覺得...我對設計工作好像很熟悉。”
“那是因為你聰明,學得快。”沈倦微笑著說,但眼神中沒有任何笑意。
那天晚上,蘇晚晴再次夢見了那個設計工作室。夢中的她站在滿是設計稿的房間中央,和沈倦站在一起,神情疏離,臺下是鼓掌的人群。
她驚醒過來,心中充滿失落。那些被藥物壓抑的記憶和天賦,正在以夢境的形式回歸。
第二天,盡管藥物影響尚未完全消退,蘇晚晴還是堅持去了公司。設計團隊正在為一個重要客戶準備提案,她不能缺席。
在提案會議上,客戶對初步設計表示不滿。
“這不夠創新,”客戶經理搖頭,“我們需要的是突破性的設計。”
設計團隊面面相覷,一時拿不出新方案。就在這時,蘇晚晴突然拿起畫筆,在數位板上快速勾勒起來。
“試試這個思路,”她一邊畫一邊解釋,“將傳統元素用現代手法解構重組,既保留文化底蘊,又符合當代審美。”
幾分鐘后,一個全新的設計方案呈現在眾人面前。客戶經理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就是這個!這正是我們想要的!”
設計團隊驚訝地看著蘇晚晴,這個方案完全超出了他們之前的思路。
會議結束后,首席設計師忍不住問:“沈太太,您是怎么想到這個創意的?”
蘇晚晴怔住了。她也不知道,那個創意就像是本能一樣自然涌現,完全不受藥物的影響。
回辦公室的路上,她感到一陣寒意。如果她的射擊天賦如此強大,能夠突破藥物的壓制,那么沈倦會用什么方式來控制她?
果然,當晚杜蘭德醫生再次登門。
“聽說您今天工作很辛苦,”醫生拿出注射器,“需要再次鞏固治療。”
這一次,蘇晚晴清楚地看到了藥瓶上的標簽——不是維生素,而是強效的記憶抑制劑。
天賦正在突破牢籠,而看守者已經舉起了麻醉槍。在這場控制與自由的拉鋸戰中,蘇晚晴的直覺告訴她:她必須隱藏自己的真實能力,等待反擊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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