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小姐上車,”沈倦命令道,“小心點,別傷著她。”
在意識完全消失前,蘇晚晴看到念念被一個女保鏢抱走,小女孩伸著手向她哭喊,但聲音越來越遠,最后徹底消失。
黑暗吞噬了她。
......
蘇晚晴在劇烈的頭痛中醒來。她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房間是單調的白色,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她的手腕和腳踝被柔軟的束縛帶固定在床架上。
她嘗試移動,但全身無力,連抬頭都困難。
“你醒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她轉過頭,看到杜蘭德醫生站在床邊,手中拿著病歷本。那個曾經為她治療“記憶問題”的醫生。
“你...”蘇晚晴的聲音嘶啞,“你也是沈倦的人。”
杜蘭德醫生面無表情:“沈先生是我的主要資助人。他的基金會支持我的研究多年。”
“什么研究?”蘇晚晴艱難地問。
“記憶操控和人格重塑。”醫生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自豪,“一項革命性的技術。通過藥物和催眠,我們可以幫助患者忘記創傷,接受更幸福的人生。”
“就像你對林曉夢做的那樣?”蘇晚晴盯著他。
杜蘭德的表情微微變化:“林小姐是個...特殊情況。她抗拒得太厲害,導致了一些不可逆的損傷。”
蘇晚晴的心沉了下去:“她死了,對嗎?”
醫生沒有直接回答:“不是每個案例都能成功。但你有更好的潛力,蘇女士。你曾經接受得很好,直到...外界干擾。”
門被推開,沈倦走了進來。他換了一身休閑裝,看起來輕松自在。
“杜蘭德,她的情況怎么樣?”他問,眼睛卻一直看著蘇晚晴。
“生理指標穩定,但記憶恢復程度比預期高。需要加強治療。”
沈倦點點頭:“那就開始吧。我希望在我回來時,她已經準備好回家了。”
“回家?”蘇晚晴虛弱地問。
“我們在瑞士買了一個新家,”沈倦微笑著坐在床邊,“靠近湖邊,風景很美。念念和安安已經在那里等我們了。”
蘇晚晴的心中涌起一絲希望——至少念念還安全。
“我想見念念。”
“很快,”沈倦撫摸她的頭發,“等你痊愈后。我不想讓她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
他的觸碰讓她惡心,但她無力反抗。
“療程需要多久?”沈倦問醫生。
“至少兩周。這次要徹底清除她的抵抗記憶,建立更穩固的新人格。”
沈倦滿意地點頭:“很好。我兩周后回來,希望看到一個全新的晚晴。”
他俯身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好好休息,親愛的。這次,我會確保再也沒有人能打擾我們。”
沈倦離開后,杜蘭德醫生準備了一支注射劑。
“這會幫助你放松,”他說,“讓治療更有效。”
蘇晚晴看著那支針劑,知道自己無法逃脫。但她發誓,無論他們對她做什么,她都不會忘記自己是誰,不會忘記陸辰宇,不會忘記那些為幫助她而付出生命的人。
針劑注入她的靜脈,意識再次開始模糊。在完全陷入黑暗前,她緊緊抓住腦海中那些珍貴的記憶碎片——陸辰宇的笑容,念念出生時的第一聲啼哭,甚至是那個寒冷冬日里,那個接過她煎餅的小男孩。
這些記憶是她的錨,是她與真實自我的最后連接。
無論沈倦和杜蘭德如何試圖重塑她,她內心深處的那一部分將永遠屬于自己。
黑暗再次降臨,但這一次,她帶著一個堅定的承諾沉入其中——她會等待,會假裝屈服,直到時機成熟。
然后,她會帶著念念和安安,徹底逃離這個惡魔的掌控。
希望或許已經隕落,但反抗的火種仍在黑暗中默默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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