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普通轉移。”他說，“他們在測試現實侵蝕速度。”

張鐸指著擔架下的地面。那里有一圈未完成的符文，中間缺了一段。“他們來不及畫完，說明撤離命令來得突然。”

陳陌看向規引組織成員乙。對方搖頭，眼神恐懼。

“有人比他們更急。”陳陌說。

李晚秋突然抬手按住太陽穴。她眼前閃過畫面：城市高樓崩塌，天空裂開，無數黑線從地下爬出。

“不止一個點。”她睜開眼，“他們在多個地方同時啟動。”

陳陌看時間。六點四十一分。

他把朋友抱起來，對張鐸說：“送他去消防間，鎖好門。”

“你不一起？”張鐸問。

“這里還有東西沒拿完。”陳陌指著控制臺后面的墻縫，“有信號殘留。”

張鐸猶豫一秒，接過朋友往外走。李晚秋想跟，陳陌攔住她。

“你不能再用了。”他說。

“我知道。”她靠著墻，“但我還能感應。”

陳陌撬開墻板，取出一個微型接收器。表面標著“名引儀-v2”，但接口和之前的不一樣。他試著接上規則錨，方牌震動加劇。

“新版本。”他說，“能穿透規則錨的屏蔽。”

李晚秋伸手碰了下接收器。指尖剛接觸，外殼就裂開一道縫，露出內部紅色晶體。

“活的。”她說。

陳陌立刻把它扔進鉛盒。盒子剛合上，外面傳來震動。

他回頭看向通道入口。地面裂縫正在緩慢延伸，像有東西在下面爬。

規則錨又開始震。

李晚秋扶著墻站起來。“他們知道我們拿了什么。”

陳陌把鉛盒塞進背包，拿起小刀。“那就讓他們來找。”

他走向消防間，推開門。張鐸已經把朋友安置在角落，用保溫毯蓋好。那人眼睛閉著，但手指微微蜷了一下。

陳陌走過去，握住他的手。

“等你醒了再說。”他說。

張鐸低聲問：“接下來怎么辦？”

“原路返回太危險。”陳陌看向李晚秋，“你能再撐一次感應嗎？”

她點頭，但臉色更白。

陳陌從背包拿出最后一支營養劑，喂她喝下。她接過數據卡，貼在額頭上。

幾秒后，她睜眼：“西區管道井，有出口通地下車庫。但……那邊也有信號源。”

“比這邊強？”陳陌問。

“強很多。”她說，“像是主控節點。”

陳陌沉默兩秒，把規則錨重新綁定在左臂。傷口還在滲血，但他沒包扎。

“先毀掉這里的設備。”他說，“然后去西區。”

他回到控制室，用小刀切斷所有線路。符文徹底熄滅。他把加密卡和接收器收好，最后看了一眼規引組織成員乙。

對方被綁在椅子上，眼神絕望。

陳陌轉身離開。

走到門口時，他聽見擔架上的繩索發出輕微摩擦聲。

他回頭。

那根原本松開的繩子，正慢慢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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