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再說話。把刀收回腰間，伸手將她拉起。

李晚秋站穩后，扶著墻往前走了一步。“這種規則……以前是用來清除失敗候選者的。”她說，“守門人系統會定期清理不合格者，防止權限外泄。”

“現在誰在啟動它？”

“不知道。但能調用這種層級的程序，說明有人掌握了核心指令權。”

陳陌看向地面。剛才畫下的血符還在，但線條已經開始褪色。裂痕深處仍有微弱脈動，像是心跳。

“它沒死。”他說。

“只是退回去。”

“下次會更快。”

“所以我們得快。”

系統界面突然彈出提示：“真名可破萬法”。

陳陌盯著那行字，沒動。

李晚秋也看到了。“這個提示不對。”她說，“真名不是鑰匙，是陷阱。一旦說出，身份就會被覆蓋。”

“我知道。”

“那你信它嗎？”

“不信。”

“那就別理它。”

他關閉界面，轉身走向樓梯口。北側樓梯通往地下二層，避開了主通道那些密集的鏡面區。這條路更窄，但至少目前沒有觸發任何規則跡象。

李晚秋跟在他身后，腳步越來越慢。她的臉色幾乎發青，呼吸淺得幾乎看不見起伏。

下到一半時，陳陌回頭看了她一眼。她扶著欄桿，手指關節發白。

“還能走嗎？”

“能。”

“要不要休息？”

“沒時間。”

他沒再問。繼續往下。

樓梯底部是一扇鐵門，門框上有編號：b3-07。門縫底下透出一絲紅光，和手術區的方向一致。

他們離目標只剩一層樓。

陳陌伸手去推門。就在觸碰到把手的瞬間，他眼角余光掃過旁邊墻壁上的小鏡子。

那是一塊應急鏡，表面布滿劃痕。鏡中的他站在原地，但動作比現實慢了半拍。

現實中的他已經松開把手，準備后退。

鏡子里的他，卻抬起了右手，緩緩舉起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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