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學著賈張氏的撒潑架勢,一屁股坐地鬧騰起來。
何大清聞聲趕來,見白寡婦坐在地上,連忙去扶。
傻柱雙眼通紅,死盯著兩人:少往臉上貼金!我媽早沒了,你們算什么東西?再鬧就叫警察來抓人!
白寡婦聲音頓時小了,何大清神情黯然——這話戳中了他心窩。
別丟人現眼了,起來!何大清拽起白寡婦,這些天打擾了,我們這就走。
他回屋收拾行李,白寡婦急得跳腳:干什么?這就是咱家,憑什么走?
“別再待在這兒丟人現眼了,你這樣鬧下去,我的臉往哪兒擱?”
“你那樣說傻柱的話,誰聽了能高興?咱們別給人添亂了,回保定吧!”
何大清責備著白寡婦,這些天給傻柱惹了多少麻煩。
兩個孩子始終不肯原諒他,再在院子里待下去,只會更沒臉面!
“我不走,保定哪還有我們的家?早就沒了!”
“沒了也得回去,重新安家,走!”
匆匆收拾了幾件衣服,何大清拉著白寡婦就往外走。
院子里,眾人低聲議論著,易中海正勸傻柱別沖動。
見何大清提著行李出來,所有人都望了過去。
“我走了,不給你添麻煩了。”
說完拽著白寡婦徑直離開,傻柱愣住了。
“柱子,快去追啊!再怎么說是你爸,他身上沒錢能去哪兒?”
易中海急了,這樣下去怕是要流落街頭。
“一大爺,麻煩您把這錢給他吧。”
傻柱遲疑著沒動,從兜里掏出十塊錢遞給易中海。
“唉,你這孩子!”
易中海只得追出門去。
“傻柱,二大爺得說你兩句,他終究是你父親,這層關系斷不了。”
“過去是他不對,可如今這么大年紀了,差不多就放下吧。”
劉中海跟何大清也是舊相識,不忍心看他無家可歸。
傻柱始終無法釋懷當年的恩怨,但也不愿看父親受苦。
這才拿出十塊錢托易中海轉交,終究是嘴硬心軟。
“都別勸了,這是我家的事。”
說完轉身進屋,再不理睬眾人。
究竟是何大清不值得原諒,還是傻柱不近人情,誰也說不清。
易中海追出去時,早已不見何大清和白寡婦的蹤影。
尋遍四周無果,只得返回院子。
“老易,找著老何了嗎?”
“連影子都沒見著,他倆身上沒錢能去哪兒?”
“哎呀,這大冷天的可怎么熬?”
三位大爺急得團團轉,傻柱卻躺在床上生悶氣。
窗外又飄起雪花,鄰居們陸續回了屋。
“三大爺,我先回了,您記著來給棒梗上課。”
明白!
秦淮茹快步跑回屋內,頃刻間鵝毛大雪便飄落下來。
棒梗,媽請了三汏爺來教你功課,已經付過錢了。
這樣你就不用去學校,也能學到東西。
我不要!
由不得你不要,錢都給了!
上次三汏爺欺負奶奶,我討厭他!你把錢要回來!
這事輪不到你做主!人家好心幫忙,你要敢不好好學,看我怎么收拾你!
面對母親凌厲的目光,棒梗只得悻悻閉嘴。
學校不去,家教不要,皮癢了是不是?
我學還不行嗎!
棒梗氣呼呼地頂了一句,卻不得不屈服。
......
公交站臺旁,何大清和白寡婦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原本打算乘車回保定,但路途遙遠,盤纏所剩無幾。
兜里僅有的五塊錢連吃飯都緊巴巴,更別提住招待所了。
咱們去哪兒啊?這大雪天的,非得凍死不可!白寡婦縮著身子,鼻涕凍得直流。
先去那家面館暖暖身子吧。
何大清無奈道,再不吃點熱乎的怕真要凍僵了。
老板,兩碗面條!
好嘞,您二位稍等!
兩人找了避風處坐下,凍得直打顫。
你那兒子巴不得咱倆死在外頭才好!白寡婦又絮叨起來,不數落傻柱幾句就不舒坦。
少說兩句!傻柱愛幫誰幫誰,都怪你多嘴!
眼看咱倆都要餓死了,他倒去接濟外人,你能咽下這口氣?
有什么辦法?要不是你亂說話,老易幫忙說情,咱們還能在院里住下。
剛從鬼門關撿回命來,還計較這些,何大清只覺心累。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白寡婦一肚子火氣。
面來嘍!
熱氣騰騰的面條端上桌,兩人哆嗦著手狼吞虎咽。
窗外風雪交加,此刻根本寸步難行。
......
直到店家打烊,老板才客氣地將他們請出門外。
大雪紛飛,何大清與白寡婦在風雪中艱難前行,視野模糊不清,只得躲進一條小巷避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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