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解曠滿臉不情愿,這不明擺著逼他招供。
“快-->>說!”
“我說還不行嗎?兇什么兇!就是我和虎子欺負棒梗才害他掉下去的!”
閻解曠吞吞吐吐道出實情,生怕真吃不上晚飯。
“大家都聽聽,我家棒梗多老實的孩子,竟被他們這么欺負,還有沒有王法了!”
賈張氏順勢往地上一癱,亮出拿手好戲。
她這一哭二鬧引來更多街坊圍觀。
“又來了又來了,賈張氏這出戲要唱到什么時候!”
“哎喲喂,這三個小崽子身上這味兒,熏死人了。”
“老遠就聞到臭味,這又鬧哪出?”
......
圍觀群眾七嘴八舌地看熱鬧。
“老姐姐快起來,雖然是我家孩子不對,你也別當街嚷嚷啊,大伙都看著呢!”
閻埠貴臉上掛不住,想扶賈張氏起來。
“東旭啊,你睜開眼看看吶!我們娘倆被人欺負慘了,你走得早,棒梗命苦啊!”
賈張氏豈會輕易罷休,分明是想訛閻埠貴一筆賠償金。
她不顧眾人目光,在地上打滾哭嚎。
棒梗都看呆了,心想奶奶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丟人現眼。
“那你想怎么著?”
閻埠貴弓著腰問道,想快點息事寧人。
“簡單!你和虎子奶奶各賠我三塊錢,這事就算完,否則我鬧到天亮!”
賈張氏伸出三根手指,說完又躺下干嚎。
“三塊錢?你不如去搶!想讓我賠錢?沒門!我家虎子也是受害者!”
虎子奶奶斷然拒絕,自家都快揭不開鍋了。
要真賠這筆錢,全家就得喝西北風。
“就是啊,我家也不寬裕。
三塊錢不是要我的命嗎?”
閻埠貴雖是教師,月薪才二十八塊五,要養活一大家子。
每分錢都精打細算,賠三塊錢得少買多少窩頭?
這摳門精向來一毛不拔,想讓他掏錢簡直是癡人說夢。
“不賠錢我就鬧到底!欺負人還想賴賬,天底下沒這樣的道理!”
賈張氏哭天搶地,不顧體面在地上打滾撒潑,眼中只有那點錢。
叫警察來評理!
虎子奶奶見她這般無賴,索性提議報警解決。
三個孩子都掉進糞坑了,還有什么好說的?
警察?!
賈張氏一聽就慌了神,立刻從地上爬起來。
我家棒梗才是受害者,你憑什么報警?
虎子和閻解曠不也掉進去了?閻老師,您說是不是?
確實如此。
閻埠貴這只老狐貍立刻會意,這事就算扯平了,要賠錢可沒道理。
你們合伙欺負我們孤兒寡母,還有沒有天理啊!
賈張氏繼續躺在地上鬼哭狼嚎。
我看還是報警吧。
對,報警!
兩人作勢要走。
都別鬧了!街道辦的人實在看不下去,張大媽,趕緊起來。
不就是看我們賈家沒男人撐腰嗎?你們都欺負人!
賈張氏哭得梨花帶雨,那模樣活脫脫就是翻版的秦淮茹。
這對婆媳的演技如出一轍,裝可憐的功夫堪稱一流。
先把孩子帶去洗洗吧,這算怎么回事!
鄰居們都被熏得受不了。
賈張氏惡狠狠地剜了閻埠貴和虎子奶奶一眼,要不是怕他們真去報警,早就撲上去撕打了。
棒梗,回家!
她自己走在前面,生怕沾到孫子身上的**。
回到院里,三個臭氣熏天的孩子讓整個院子都彌漫著怪味,家家戶戶忙不迭地關窗鎖門。
站這兒別動,奶奶給你打水。
棒梗站在屋門口,一臉晦氣相。
哥,你真臭!小當捏著鼻子躲得老遠。
臭哥哥!槐花也捂著嘴咯咯笑。
兩個賠錢貨還笑?找打是不是!
賈張氏提著木盆出來,惡狠狠地瞪著眼。
壞奶奶!槐花不服氣地頂嘴。
滾一邊去!
知道你不待見我們,我們還不稀罕你呢!
小當叉著腰,氣鼓鼓地喊道:討厭鬼!我才不要和你們玩,快走開!
賈張氏揚起手要打人,小當趕緊拉著槐花跑出屋子。
乖孫子,快來洗澡!
我不在院子里洗嘛,被人看見多難為情!
怕什么,男孩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棒梗雖然不樂意,但渾身屎尿臭不可聞,只好不情不愿地妥協。
在賈張氏眼里,寶貝孫子怎樣都是好的,倒是小當和槐花兩個丫頭片子最不招人待見。
傍晚時分,秦淮茹下班回家,發現兩個女兒坐在大院門檻上抹眼淚。
你們在這兒干什么?
小當委屈地說,哥哥掉進糞坑了,家里臭死了!
掉糞坑?秦淮茹頓時變了臉色。
她快步走進院子,看到門口堆著臭烘烘的臟衣服,蒼蠅圍著打轉。
賈張氏只給棒梗洗了澡,衣服是絕對不會動手洗的。
屋里彌漫著濃重的花露水味,嗆得秦淮茹直咳嗽:媽,這味道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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