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才離開。
很快,賈張氏勞改歸來的消息就像長了翅膀,連隔壁院子都傳遍了。
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過了許久,賈張氏終于幽幽轉醒。
秦淮茹正在一旁縫補小當的衣裳。
水...給我水...
秦淮茹趕忙放下針線,去外屋倒了碗溫水回來。
媽,您慢些喝。
喝了口水,賈張氏的情緒稍微平靜了些。
可一想到棒梗被送進了少管所,怒火頓時又沖上心頭。
秦淮茹啊秦淮茹,我們賈家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怎么娶了你這么個媳婦!
面對婆婆的指責,身為兒媳的秦淮茹只能默默忍受。
棒梗進少管所真不怪我,都是林遠出的主意,院里人都聽他的。
本來這事跟傻柱私了就能解決的。
秦淮茹把責任一股腦推給林遠,想讓自己少挨些罵。
那個姓林的兔崽子,就是存心跟我們賈家過不去!
不幫襯我們也就算了,居然把我寶貝孫子送進少管所,我跟他沒完!
提起林遠,賈張氏氣得直拍桌子。
秦淮茹借機把賈張氏不在的這三個月里,院子里發生的事都告訴了她。
當然,這些話里添油加醋了不少,特別是一大媽去世的事,全賴在了易中海頭上。
賈張氏聽得頭昏腦漲,一時半會兒理不清頭緒。
你,現在就跟我去醫院!
去醫院干嘛?
上環!
好端端的為什么要上環?
怎么,你是想改嫁還是跟哪個野男人私奔?你要給東旭守一輩子寡,憑什么不上環?賈張氏厲聲質問。
聽了這么多事,她越發覺得不安。
賈東旭癱在床上的時候沒讓兒媳上環,現在人都沒了,這事兒必須辦!
我去就是了,您說話能別這么難聽嗎?
秦淮茹勉強答應,心里卻很不痛快。
我說錯了嗎?告訴你,只要我還活著,你就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賈張氏麻利地穿好鞋,字字句句都在敲打秦淮茹。
行行行,您說得都對。
那還磨蹭什么!
她拽著秦淮茹就往醫院走。
到了醫院,二話不說就讓醫生給秦淮茹上環。
賈張氏反復叮囑醫生一定要做得妥妥當當。
躺在冰冷的手術臺上,秦淮茹很快就被上了環。
雖然有些疼,但比起生孩子還是輕松多了。
剛做完手術,賈張氏就硬拉著她往回走,根本不管兒媳舒不舒服。
在她看來,自己心里踏實了就行。
去做飯吧,我餓了,今天要吃肉!
一回到家,賈張氏又開始對秦淮茹呼來喝去。
家里哪有錢買肉!
秦淮茹強忍著不適,毫不退讓地頂撞了賈張氏。
如今賈東旭不在了,她沒必要再處處忍氣吞聲。
現在有了工作和收入的可是她秦淮茹,往后整個賈家都得靠她養活,包括眼前的賈張氏。
這次,秦淮茹決定不再退縮!
你再說一遍?賈張氏眉頭緊鎖,不滿地瞪著秦淮茹。
家里的狀況您心里清楚,哪有錢買肉吃!秦淮茹直視著她的眼睛,絲毫不懼。
剛做完手術已經花了不少錢,賈張氏居然還惦記著吃肉。
軋鋼廠的工資呢?錢去哪兒了?
那點工資哪夠用?家里開銷這么大,哪來閑錢買肉!
秦淮茹!你就是存心不讓我吃口肉!賈張氏徹底惱了,這點肉錢能有多少?在牢里吃了三個月的粗糧,現在就想沾點油水,這媳婦居然推三阻四。
一個耳光重重落下,秦淮茹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
賈張氏怒目圓睜:今天不把肉端上來,看我怎么收拾你!
沒錢怎么買?孩子們大半年沒沾葷腥不也好好的?秦淮茹捂著**辣的臉頰,眼淚奪眶而出。
小當趕緊捂住妹妹的耳朵,姐妹倆躲到角落里。
長本事了是吧?敢這么跟我說話!賈張氏戳著她的額頭怒罵,一把將她推倒在地。
不買肉就帶著你的東西滾出去!
剛做完手術的秦淮茹虛弱無力,只能癱坐在地上。
院里的鄰居們又被這動靜驚動了。
林遠提著菜籃子經過,淡淡瞥了一眼便轉身離去。
這是人家的家務事,沒必要摻和。
傻柱站在門邊看不過眼,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扶起秦淮茹。
“張嬸,有話好說,干嘛動手動腳的!”
“我就是要吃口肉,這死丫頭敢跟我頂嘴!”
賈張氏手指頭戳到秦淮茹鼻尖上,唾沫星子亂飛。
秦淮茹額角掛著汗珠子,眼眶紅紅的模樣看得傻柱直揪心。
“想吃肉跟我說啊!”
傻柱摸出皺巴巴的五塊錢塞進秦淮茹手里,“夠買好幾斤了!”
賈張氏瞅見鈔票頓時眉開眼笑,扯著嗓子催促:“還不快去!”
秦淮茹抹了把臉,攥著錢一瘸一拐往集市走。
傻柱望-->>著她背影直嘆氣,這老太太真能折騰。
......
菜市場里,秦淮茹挑來揀去買了塊廉價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