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師是白天來的，兩人都要上朝，把事情交代給了最沉穩的霜照，看著桃三娘不要有什么歪心思。

然而等兩人回來，就看到霜照拿著畫卷，一副欲又止的模樣。

“進屋說。”云錦書素來冷靜，也可能前一晚看到云錦旭跟黑袍人接觸，此刻知道誰在謀劃都不會感到意外。

所以當司皓的畫像出現在兩人面前，兩人反倒露出了釋然的表情。

云錦書擺擺手，霜照懂事的退了出去。

不用說什么，一個畫像足矣說明一切。

“司皓本就是三弟的人，三弟對阿月有意，想拆散你我可以理解，但本宮不懂，他為什么會跟黑袍人有關。”

云錦書平靜說著，月滿樓卻知道，她是傷心了，連“阿旭”都變成了“三弟”。

無論父母如何，她對這個弟弟是有感情的，不然之前云錦旭可能變成廢人，她也不會那么著急帶月滿樓救人。

“殿下。”月滿樓從背后將人摟住，聲音無比溫柔。

“這次的黑袍人是否與靈髓案有關尚未可知，我們也別過早下結論。可以確定的，是司皓買了桃三娘送入府中，想讓我們生嫌隙。”

“阿月是說，三弟未必知情？”

“我比較在意的是‘主上’這個稱呼，要是說的三殿下，總覺得不太和諧。”

云錦書一想，也有道理，要是說云錦旭，應該會用主子，主上這個稱呼，通常是指地位更高的人。

像是，一國之君。

首先排除云承卓，最有可能的，滄溟皇帝？

云錦書又想起那封密信，思索片刻，打開暗格取出，指著上面的內容一字一句教給月滿樓。

“這里用了一種非常古老的加密通信，最初用在傳遞軍事情報，后來被破譯出來，加上四國簽署了和平協議，漸漸就被人淡忘了。”

“本宮當初讀到，覺得十分有趣，就把翻譯表背了下來······”

“最關鍵的地方是這個印章。”云錦書直截了當，“這是滄溟皇帝印。”

在云錦書的教導下，月滿樓大致看懂了這封信的內容。

這是一封回執，關于刺殺云麟皇后。

信明顯是兩個字跡，上面提出要求，下面是對刺殺結果的回應，像是一問一答。

“滄溟信奉的守護神獸是青龍。”月滿樓說著，指向信件上另一個印章，“所以這個玄武，代表的是歸墟之地？”

“沒錯。”都說到這兒了，云錦書順口提了一嘴。

四國和歸墟之地都有當作標識的神獸，滄溟是青龍，九皋是白虎，羲和是朱雀，云麟是麒麟，而歸墟之地是玄武。

沒人知道為什么，也沒人見過所謂的守護神獸，只知道是自古流傳下來的，更像是一種信仰。

“印章都在，殿下懷疑的地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