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月色幽幽,碎光透著vip病房的落地窗,映落在純白的大理石地板。
房間只開了一盞鵝黃色的暖燈,贏若蕪轉醒時,鼻尖還縈繞著濃郁的消毒水味。
胳膊上打針后遺留的酸脹感,翻身時無意牽動。
贏若蕪下意識攏緊眉心,睜開眼睛。
第一眼看見的是手心緊攥的黑色外套,其次是門邊那位沉默的寸頭男。
兩人大眼瞪小眼。
阿豪見她醒了,對她點頭示意,轉而便拿出手機出了門。
應當是去和上面匯報了。
贏若蕪視線又轉回手中還有余溫的外套,頂好的面料也在她的蹂躪里,皺了一圈。
她將外套上那圈褶皺輕輕撫平。
腦內依稀回響起暈倒前,耳邊那聲不明意味的規勸。
“既然這么害怕,何必多此一舉。”
一抹極淡的冷檀香,從這價值七位數的定制外套似有若無鉆進鼻尖。
贏若蕪聳了聳鼻子,唇角噙著笑。
多此一舉嗎?
她看未必。
贏若蕪得知那三只小貓也被一同送來這家醫院后,再次感慨教父的支配能力。
由于發現及時,三小只沒有大礙,醫生夸贊她包扎得很專業。
打了針后,三小只還蔫蔫的,除了小橘,另外兩只都已經熟睡。
贏若蕪摸了摸小家伙的腦袋,拍了一段視頻給姜溺發過去。
她暈倒這段時間,姜溺一直在練舞,應當是不知道的。
只是中間問了她一句打沒打針,讓她別怕小舅,他只是長得會吃人。
其實不然。
現實也是。
贏若扶彎了彎眼睛,回了姜溺的信息,將剛才拍攝的視頻發給她。
那邊沒有立即回復,應當是還在練舞。
從之前調查的資料,姜溺是個舞癡,一練舞就廢寢忘食,能從白天練到通宵。
后還是宴扶禮下了強制命令,每周只讓她周三周五兩天訓練。
回贏家,是阿豪開車送贏若蕪。
贏若蕪沒有推拒。
距離她暈倒,已經過了七個小時,從醫院到贏家,早已經過了門禁時間。
贏若蕪順手打開姜溺的朋友圈。
半年可見,每條動態幾乎都和舞蹈有關。
每一條文案都是樂觀向上的積極掛,透著無憂無慮和不染世俗的天真。
宴扶禮將她保護得真的很好。
贏若蕪從下往上翻閱,看見兩小時前姜溺和指導老師的合影,長睫極快撲簌,退出了她的朋友圈。
四十分鐘后,林肯平穩停靠贏家老宅門口。
“贏小姐,到了。”
阿豪透著后視鏡,看了一眼后座坐姿端正的女人。
這位今天這么大費周折,本以為會伺機向他打聽教父,沒想到安靜了一路。
只醒來時詢問一次,就再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