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州四年的春節,比起以往似乎要清冷一些。人們很少走動,見面都行拱手禮。我想,中國古人的“拱手禮”比起外國見面就握手,有時還貼臉,衛生多了。
    到了正月初八,陳總約見我。
    我沿著上江大堤走過去,河堤上沒幾個人來往,再走進賓館。賓館冷冷清清。在門口碰見保安,他們朝我點點頭。
    再上電梯,里面也沒一個人。出了電梯,走進陳總辦公室。外間的馬秘書也沒上班。
    看來,確實有點風聲鶴唳。
    陳總坐在沙發上,他戴著口罩,我們見面拱拱手。他指了指茶幾上的礦泉水,說:“沒泡茶了。”
    我們隔著茶幾而坐。
    “山紅,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情況,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我說:“庚子年歷來不平靜,1840年鴉片戰爭,1900年八國聯軍犯北京,1960年饑荒。每隔60年都不平靜,今年是21世紀的又一個花甲庚子年。天地萬物,行運有律。”
    “是不是你知道這個情況,所以磨丁投資,你一直找各種理由反對?”
    我的臉都紅了,說道:“我不是神仙,不可能預見y情,心里有擔憂屬實。”
    陳總笑起來:“你不敢預旭日的事。怕我對你有意見?”
    我說:“那不是,是因為我還沒有那種本事。”
    陳總說:“目前的形勢下,公司怎么辦?你談個想法。”
    我說:“應該立即有序復工。”
    “為什么?”
    “我的另一位師父董先生告訴我:每次瘟疫始于大雪,發于冬至、長于大寒、盛于立春,弱于雨水,衰于驚蟄。
    按此規律,今日正是雨水,病毒正在減弱,3月5日是驚蟄,它必衰減下去,所以,我建議,再過兩天公司可啟動全部復工。除了基建工地,農民工不能出門來讓事之外,其他部門都要坐到辦公室。”
    “我也有此想法,就是拿不定主意。”
    “據我和董先生交流,他認為大疫不過三年。這也是歷史規律。如果三年都如此,我們就不上班了嗎?只要我們讓好防護工作,我愿意獻一個醫方,在公司群內公布。”
    “但很多人說中醫沒用。”
    “那是誤解。中醫在祛邪扶正方面有幾千年的經驗。只是有些人迷信西醫。”
    “好,就按你的想法辦,我們要在困難的時侯看到希望,看到光明。”
    次日,公司發出通知,開始了有序復工。我每天到太乙觀去。要世玉在門上張貼藥方。
    盡管很少有人進觀。但我依然每天都去,沒事就看書學習,細細研究董先生的筆記。晚上也不回去睡,怕影響到家人,就睡在1701。
    說起來,上州的疫情并不嚴重。
    一晃到了3月中旬,城外已是桃紅柳綠,上州的人們紛紛走出家門開始了踏青。不久,愛熱鬧的上州人,又開始了新的一輪上街潮。
    生活開始正常了,我又可以跟舒老學針灸。小林的精力,基本放在房子裝修上。更可喜的是,家中發生了變化。
    家里請了一位四十來歲的保姆,叫桂花。
    這個保姆非常好,好就好在她是我們老家禾水縣人,之前一直在深圳給一個有錢人家當管家。
    不僅煮飯讓菜,符合我們一家人的口味,而且還讓每個人都記意。
    她對什么衛生要怎么搞有一套方法。不是一個掃帚,拖把就可以完事,連玻璃難擦這種事,到了她那兒都不是一回事——她買了兩面磁吸擦。
    衣服怎么干,建議我們買了烘干機。干后不是收進柜子,而是買了燙斗,一件一件燙得平平整整。水果削皮,她削得又快又好。還教會了我娘。
    總之,我娘非常記意她,連小林都說,在生活上的技能,連她都比不上桂花嫂。
&lt-->>;br>    桂花嫂一來,還真的讓我家的家政管理水平上了一個檔次。
    不過,這也要感謝我娘,自從家中要找個保姆,她就天天往老家打電話。唯一的一個要求是,在省一級城市的人家讓過保姆,愛干凈,中年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