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就是上州三年12月29日。再過三天,就是上州四年的元旦。上午八點,我就給陳總打了一個電話。
    他說:“好的,我十點在辦公室等你。”
    既然是十點,我也用不著過去得太早。開始處理“手機事務”。昨天太忙,基本上是在飛機上。不然就是處理寄取行李,訂票,轉機。偶爾掃兩眼。信息太多看不過來。
    小林生了孩子之后就沒去上班。她有些疲乏,仍然在睡。我娘早已煮好了面條,叫我吃早餐。
    吃過早餐后,我就坐在客廳看手機。
    我娘問:“到底賺了多少錢?”
    “400萬。”
    “4個月抵上就兩年多的工資,那個老板真有錢。”
    我說:“暫時不跟您聊,短信多,我先看一看。該回的要回一下。”
    她就下樓溜彎去了。
    朋友圈那條“說說”下面,留的真多,我慢慢地往下拉,微信上百分之七八十的人都留了,或者發了擁抱,祝賀之類的符號。
    接著,我就看發給我的“私信”。其中有幾條很有意思。
    一條是何勇發的,如果本書人物眾多,你不記得的話,我就提醒你——我在薄荷島救了他溺水的女兒。
    何勇抱怨我,在廣州下機,為什么不提前告訴他。他現在在貴州。然后說等他在貴州辦完事,一定要來看我。
    這一條一定要回復。我沒有拒絕,歡迎他來上州。
    另一條是魏一銘,他的情況比較清楚,因為我們一直在微信上保持聯系。知道他在新加坡辦了展覽,反響很好。也賺了些錢。
    魏一銘說:萬老師你回來了,我真高興。有件很重要的事,我想打電話向你請教一下,行嗎?
    我回復道:“好的,等會我打電話給你。”
    第三條要回復的是谷團長。她說電影上映后,反響非常好。元旦期間,她請我聚聚,時間由我定。
    我回復:首先表示祝賀。元月一日見個面吧。
    呂導也發了一條給我,說他和白云等人在一起,邀我去北京玩,有一些新朋友要認識我。
    這個,我就先向他和白云問好,說有時間一定去一趟。
    這種私信真多,我慢慢地回復。小林起床,正在弄早餐。
    這時,手機響了。我一看是唐曼,站起來對小林說:“陳總來電話了,我去公司打一轉。”
    說罷,出門下電梯,走出院子,才回撥過去。
    “密斯唐,發微信啊,國際電話費錢呢。”
    她哈哈大笑,笑完才問:“嫂子不高興?”
    “她開朗得很,從不看我的手機,也不會去接別人打給我的電話。”
    “我有點不習慣……”
    我截住她的話頭:“慢慢習慣吧,每天可以教克魯茲說中文啊。”
    “
    聽我說完,我是說聽不到你的聲音了,有點不習慣。”
    “我的聲音有磁性?”
    “呵呵,磁性有一點,主要是純正的中國話,親切還幽默。”
    “慢慢會適應的。好好干,干好了,克魯茲教授會不斷給你漲薪水,你花不完,寄一些給我,幫你花。”
    “哈哈。你要記得我喲。我不會天天騷擾你,但經常會打個電話,想聽聽你的聲音,你要跟嫂子講清楚。說你在菲律賓還有個妹妹。”
    我撲哧一笑:“說你是克魯茲家的管事吧,這樣比較好。你每次開口就說幾句英語。就算你嫂子接了,她也以為真是管事打來的。”
    “哼,前一句說嫂子從不接別人打來的電話,后一句就打自已的臉。”
    “偶爾嘛,假如我的手機丟在家里,你又拼命地打,她當然也要接聽一下。”
    兩人東拉西扯地說了一陣,才掛。
    我沿著上江大堤往旭日走。
    江風一次,感覺有些涼意,記起了一事,撥通了魏一銘。
    他在電話里說了很久。其實是一件事——介紹他去新加坡的唐先生,是專職開展覽廳的。唐先生征求他的意見:愿不愿意留在展覽館去工作。
    我不想繞彎子,問道:“他看中了你哪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