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把話挑明白后，揭開了輩分隔閡，陳塵下手愈發隨意。藥膏抹開時，掌心重重碾過傷痕，疼得她咬住唇瓣，心想這家伙。

“好啦，涂完了。”陳塵拍開她足踝，藥罐咚地擱在石階上。

莫黎琪還是有些失神，也不知道為何，她突然嘆了句：“若初見時你是老頭模樣，之后或許不會有那么多事情了......”

可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只見陳塵眼中精芒微閃，扭過頭來。

莫黎琪慌忙別過臉去，不敢直視他。

陳塵卻只是微微一笑，沒再多。

這時候，卿也回來了。

“爹爹騙人！”她小腿邁得飛快，小臉氣鼓鼓的，像個小炮彈一樣沖進院子，"根本沒有什么寶貝！"

陳塵卻是輕輕一笑：“你再找找，肯定有寶貝藏著。”

卿鼓起臉，跑過去抓住莫黎琪的手，要抱抱：“娘親！爹爹又誆人！”

莫黎琪抱起小姑娘，瞥了陳塵一眼：“別管你爹，他就一個老滑頭。”

“滑頭？”陳塵挑眉，“老滑頭可不會給你敷藥。”

莫黎琪冷哼一聲，背著卿轉身離去。就在裙擺拂過石階的剎那，陳塵并指如劍，直指莫黎琪后心。

“太虛神游！！！”

話語剛落的瞬間，一縷無形劍氣悄無聲息從指尖飛出，猶如流水般沒入體內，正中后心。

與此同時，原本趴在娘親肩頭聊天的卿突然回頭，眼睛直勾勾地望向陳塵，圓溜溜的瞳底閃過一絲金光。

陳塵立即垂手，面色如常。

“娘！爹爹他用東西丟你！”小姑娘叫道。

莫黎琪回首，只見陳塵正將藥罐拋來：“拿去。”

“這藥...”莫黎琪望著手中那兩瓶藥罐，微微出神。

“另一瓶活血化瘀的，是李丫頭她配的。就剩那最后一罐。”

莫黎琪莞爾一笑：“那藥我就收下了。”

這時，卿卻忽然跺腳：“爹爹騙人！”

莫黎琪揉著她發頂笑道：“你爹哪天不騙人？”

卿撅起小嘴：“可是爹爹他......”

“好啦好啦，我們回書房休息吧，娘練了一天功，也累了。”莫黎琪打斷她，柔聲哄道。卿很不情愿地答應了，卻還是回頭瞪了陳塵一眼。

待母女身影消失在廊角，陳塵望著滿地竹劍殘骸，輕聲自語：“唉，我當初在撩云鎮時怎么沒發現你這么聰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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