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千里之外,劍氣峽外的附近荒野中,一塊青石孤零零立在風沙里。陳塵盤腿坐在石上,面前擺著一副殘棋,黑白子散亂,棋局錯綜復雜。他少有地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何博斌站在幾步外,抱臂而立,低聲道:“陳老頭,再過幾日,咱們就到劍氣峽了。”
陳塵不耐煩地擺手,“知道了!我又不是傻子!自己有眼看。”
何博斌無奈,揉了揉眉心。這幾日,陳塵脾氣古怪,動不動就發火,他不敢多問,默默走到一旁,靠著棵枯樹閉目養神。
陳塵的目光卻死死鎖在棋盤對面。那虛影只有他能看見,模樣模糊,像是霧氣凝成的影子。
虛影慢悠悠開口,“怎么?不下了?”
陳塵冷哼,“你要是敢動那小子一根汗毛,咱們的事沒完!”
虛影笑了,“陳塵,你急什么?若不是你附體那小子,我的神識哪能穿躍過去?說白了,就是你下錯棋了。”
陳塵嗤笑,眼中寒光閃爍,“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想讓白紓月替你辦事,哼,沒想到我斬斷他們的契約吧?”他捻起一枚白子,重重落在棋盤,震得棋子亂顫。
虛影神色不變,依舊從容,“陳塵,別得意太早。我遲早會把神識渡回到那小子體內。”
陳塵哈哈一笑,“渡?你拿什么渡?那小子的性子,絕不會再跟白紓月立契約!”他手指一挑,黑子精準落位,將虛影的白子圍得水泄不通。
虛影卻不惱,慢條斯理道:“那可未必。”
陳老頭卻微微皺眉,突然開口道:“這一盤我贏了。”
虛影眉頭一皺,盯著棋盤上莫名其妙多出來的黑子,眼神陰晴不定,“你又耍賴!”
陳老頭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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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獨孤行收了劍樁,盤腿坐在船頭。此時,白紓月醉睡艙中,青紓和獨書也已入夢,船身隨著水波輕晃,天地間只剩他一人清醒。
他低頭,摸了摸手臂上那被擦去的墨跡。就在剛才,他體內的游龍訣突然發生改變,自行運轉起來,并且按照另一套經脈通路,氣運全身,還流經他不為熟知的經脈。
“師父,你這是?”獨孤行靜下心來感受,他知道師父教東西基本只會演練一遍,剛才的情況,絕對不會出現第二次了。
遠處,漁港燈火寥落,清河縣城已經沉入夜色,消失了蹤影。船行水上,載著這一行人,緩緩駛向云水城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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