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玉的指尖劃過泛黃的絹帛,月光從雕花窗欞斜斜切進來,在褪色的墨跡間投下細碎的銀斑。"這里......"她突然停住,羊毫筆尖在"朝歌"二字上洇開墨點,"地圖背面有朱砂批注。"
    姜子牙從檀木匣里抽出放大鏡,青銅鏡框在燭火下泛著幽光。程真湊過來時,發間玉簪掃落幾粒松香,空氣里頓時浮動著清苦的沉香味。"看這行小字,子時踏月影,寅時渡星河。"蘇文玉的聲音竟然發顫,"他們用的是上古星象歷法!"
    林小山抱著應龍蛋闖進密室時,蛋殼上流轉的青光正與窗外銀河相映。"這玩意兒比想象中沉。"他單膝跪地將蛋殼擱在玄鐵托盤上,鱗片狀的紋路在蛋殼表面緩緩舒展,仿佛沉睡的巨龍在呼吸。牛全低頭湊近細看,妹妹送的銀絲手套擦過蛋殼,激起一圈細小的漣漪。
    "你們確定要現在出發?"陳冰抱著一摞泛黃的《山海經》站在門邊,燭光將她的影子拉得細長。她腕間紅繩系著的玉玨突地發燙,那是失蹤父母留下的最后信物。密室里七雙眼睛同時望向她,林小山手里的青銅羅盤正瘋狂旋轉。
    碼頭的霧氣漫過青石臺階時,牛全才發現妹妹送的玉佩在發燙。他摸著錦囊里那枚刻著"鳳鳴"的玉玨,想起三年前在朝歌城外初見時,那個撐著竹骨傘的姑娘如何用銀剪子挑開他衣襟上的毒針。"你說要帶我去看星河渡口。"他對著霧氣喃喃自語,卻聽見身后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響。
    "陳冰?"程真舉著燈籠沖過來,看見少女跪坐在滿地青瓷碎片中。她懷里的《山海經》浸了水,泛黃的紙頁上,父母最后一次留下的批注正在暈染:"子時踏月影,寅時渡星河——他們走的也是這條路。"
    林小山用力按住姜子牙的肩膀。老者手中的青銅羅盤正指向碼頭最深處,那里泊著艘漆黑的樓船,船頭懸掛的青銅燈樹將霧氣照得通明。"這不是普通的商船。"他壓低聲音,"船身紋路是應龍鱗片的形狀。"
    牛全轉身時,妹妹送的玉佩突然發出清越鳴響。他看見陳冰從碎瓷堆里撿起半片青瓷,上面用金漆描著半朵并蒂蓮——和他錦囊里那枚玉佩的紋樣恰好吻合。"你父親是陳太史?"他聽見自己聲音發緊,"那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