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宗手中的定窯茶盞捏得咯咯作響,劉貴人肩頭取出的透骨釘在磁粉燈下泛著妖異紫光。“七日。”他指尖劃過釘尾的北斗刻痕,碎瓷割破掌心竟不覺痛,“包卿,朕要青龍堂滿門陪葬!”
    包拯俯身拾起染血的碎瓷,瓷片邊緣吸附著靛藍鐵屑:“此毒遇銀則黑,遇磁則顯七星紋——非中原之物。”
    雨墨小心將毒釘浸入藥酒,釘孔滲出膠狀物:“是北海玄冰混著磁蠱蟲卵!蟲卵需用火山灰培植...”她蘸取膠物抹在《禹跡圖》上,墨跡遇毒竟顯出是太行山礦脈產物。
    汴京大相國寺藥市飄著苦澀香氣,公孫策的玄鐵扇骨夾著三片老參:“掌柜的,可有北海冰魄?”
    藥商瞇眼打量他袍角的磁州鐵粉漬:“客官說的...是治離魂癥的方子?”展昭扮作的啞仆踉蹌撞翻藥柜,跌出的磁石藥碾里沾著靛藍粉末。
    “作死的奴才!”掌柜揮算盤砸來,展昭“慌忙”格擋——算珠崩裂處滾出幾粒蟲卵,遇空氣即膨脹成磁蠱幼蟲!公孫策扇尖急點掌柜肩井穴:“這蟲卵培植,少不得火山灰吧?”
    子時的藥鋪地窖彌漫硫磺味,展昭劍挑墻磚露出暗室。七百個陶甕整齊碼放,甕口封泥刻著青龍堂北斗印。公孫策磁針掃過甕群,針尖突指東北角:“這甕玄冰純度...夠冰封整條汴河!”
    “先生好眼力。”陰暗中轉出獨眼藥工,手中火把忽引燃甕間藥線,“可惜見不著明日太陽了!”
    展昭軟劍卷起麻袋砸滅火苗,袋中火山灰迷了藥工視線。公孫策趁機破開東北角陶甕——甕底竟埋著半塊磁州監鐵使腰牌!
    “劉貴人的毒,是曹羽親賜吧?”公孫策踩住藥工斷腿,磁針懸在其眼球上方。
    藥工啐出血沫:“娘娘們斗法,與咱們何...”話音未落,三枚透骨釘破窗釘入他咽喉!
    展昭追出時,只見劉公公的灰白拂塵掃過屋脊。“留步!”軟劍纏住拂塵,卻扯下塊帶血僧衣——衣角靛藍繡線與劉貴人殮衣相同!
    藥鋪青瓦覆滿陳年艾灰,檐角銅鈴暗刻巫醫咒文。晚風卷起曬藥竹匾,當歸與血竭的苦香中,三盞氣死風燈忽明忽暗。劉公公蟒袍下擺掃過屋脊獸首,足尖點在"鹿銜靈芝"琉璃脊飾上,拂塵銀絲垂落如千條懸脈。
    公孫策玄鐵扇骨摩挲過虎口舊繭——那處暗傷是被劉公公一年前用化骨綿掌所留。展昭軟劍纏腰處傳來細微震顫,劍柄貔貅吞口正對西方白虎位,兇星照臨。
    街角癱坐的咳血老者用力攥緊《千金方》殘卷,店小二打翻的雄黃酒在青石板上蜿蜒成六爻坎卦。
    劉公公拂塵一抖,三千銀絲暴長丈余,每根末端凝出冰錐般的千日紅毒露,罩向公孫策面門。玄鐵扇"咔"地展開陰陽太極圖,扇面《難經》篆文泛起青光,毒露遇光竟化作腥甜血霧。
    展昭足尖點破-->>霧靄,軟劍"燕回旋"直取劉公公章門穴,卻刺中殘影——那廝早借藥鋪蒸屜熱氣凝出蜃樓幻身。真身拂塵柄猛擊屋脊,三十斤重的"懸壺濟世"匾額砸向街道,展昭旋身踢匾借力,瓦片碎成北斗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