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形容詞!形容詞你懂嗎老大?”
貝拉把背包往上提了提,緊緊貼著伍茗的后背往前挪。
“這就是c市,顧家那幫強迫癥患者打造出來的模范監獄。”
“你看這些人。”
她用下巴點了點旁邊一個路過的精英男士。
“他們看起來像人嗎?根本就是一群為了gdp和業績指標活著的電池。”
伍茗看了那個人一眼。
對方的西裝很合身,皮鞋擦得很亮。
“他看起來很健康。”
小殺手給出評價。
“甚至比你健康。”
貝拉:“……”
“那是因為我是搞腦力勞動的,和這種四肢發達的社畜能一樣嗎?!”
她憤憤不平地嘟囔著,腳下的步子卻一點沒慢,生怕落后半步就被這冷冰冰的城市給吞了。
——出站口。
巨大的閘機口排列成一排,每一個都配備了人臉識別和全方位的安檢掃描儀。
幾個穿著黑色制服的安保人員正背著手站在旁邊,視線像探照燈一樣在人群中來回掃射。
貝拉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
雖然明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合法的,而且旁邊還跟著個武力值爆表的大腿,但那種刻在骨子里對c區官方力量的恐懼還是讓她下意識地想要找個地縫鉆進去。
伍茗走上前,神色如常地將身份證放在感應區。
“滴。”
綠燈亮起,閘門打開。
她走過去,把背包放進安檢機。
屏幕后的安檢員掃了一眼那個顯示著一堆日用品輪廓的圖像,就揮手放行了。
那層特殊的包裹材料完美地騙過了機器,在x光下,那些拆解后的槍械零件看起來就像是幾根普通的金屬管和折疊雨傘架。
貝拉緊跟其后,雖然手有點抖,但也順利通過了。
直到走出那扇厚重的玻璃大門,重新站在c市的陽光下,灰發黑客才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呼……活過來了。”
她從兜里摸出一盒煙,抖出一根叼在嘴里,正要去摸打火機,動作卻突然頓住了。
伍茗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只見十米開外,一個大媽正目光炯炯地盯著她,手指指著旁邊那個醒目的全城禁煙標志。
貝拉:“……”
“得,連口煙都不讓抽。”
她煩躁地把煙塞回盒子里。
“這就是為什么我討厭c市,真的,這就是個人間地獄。”
伍茗站在臺階上,微微仰起頭,視線掃過眼前這座鋼鐵森林。
這里有攝像頭。
幾乎每隔五十米就會有一個監控探頭,像是一只只不眠不休的眼睛,俯瞰著這座城市里的每一個角落。
這就是顧家的地盤。
伍茗收回視線,單肩背起書包。
“先去住的地方。”
黎棲庭安排的落腳點不在市中心的酒店,而是在靠近外城區邊緣,一家名為“極光”的商務公寓。
那里雖然沒那么高檔,但勝在位置巧妙。
出門左轉是c市最繁華的金融區,右轉穿過兩條街,就是混亂無序的外城區入口。
——進可攻,退可守。
兩人打了一輛出租車。
司機是個沉默寡的中年男人,從上車到下車,除了問目的地和收錢,連一個多余的字都沒蹦出來。
半小時后。
極光公寓,1203室。
門鎖是密碼式的。
伍茗輸入了黎棲庭發來的那一串數字,伴隨著“咔噠”一聲輕響,房門應聲而開。
這是一個兩室一廳的標準套房。
裝修風格依舊延續了c市那種冷淡的極簡風,灰白色的墻面,深色的木地板,家具線條硬朗,沒什么多余的裝飾。
但該有的都有。
巨大的落地窗,廚房設備齊全,甚至還有一個小小的書房。
貝拉一進門,就像條死魚一樣把自己甩進了那張灰色的布藝沙發里,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這才是人住的房子啊……”
她抱著一個靠枕蹭了蹭。
“一直跟老大擠在一個宿舍里,真是累死我了……”
伍茗關上門,背著包在屋子里走了一圈。
檢查窗戶鎖扣,檢查煙霧報警器里有沒有針孔攝像頭,檢查通風管道和陽臺的逃生路線。
這是刻在骨子里的職業習慣。
五分鐘后。
確認安全。
伍茗走進主臥,把背包放在床上,拉開拉鏈。
她從中取出了那幾個被特殊材料包裹的沉重部件,熟練地組裝起來。
咔嚓。
咔嚓。
不到三十秒,一把改裝過的格洛克19shouqiang出現在她手里。
伍茗拉動套筒,檢查了一下膛線,然后把它塞進腰后的槍套里。
接著是第二把。
一把短小的沖鋒槍,備用彈夾整整齊齊地排在旁邊。
貝拉聽著里屋傳來的動靜,忍不住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