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問過這個問題。

‘洛小姐，我們為什么要教這些孩子認字？’

‘為什么要給那些快要死的老人送藥？’

‘即使我們做得再多，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z區依然是z區，垃圾山依然會在那里發臭，幫派依然會在街上火拼。’

‘做這一切的意義是什么？’

洛雯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米色針織衫。

她站在最前方，淺淺的笑。

‘秦瀚。’

‘我想改變這個國家。’

“洛……”

“洛——”

秦瀚不知道從哪里爆發出來的力量，即使在肌肉松弛劑的作用下，即使雙手已經廢了，他依然瘋狂地用自己的后腦勺狠狠地撞向身后的椅背。

哪怕不能死，他也要用這種肉體上的劇痛來對抗那種精神上的入侵。

“砰！砰！砰！”

沉悶的撞擊聲在房間里回蕩。

鮮血順著他的后頸流下來，染紅了白色的束縛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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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心率監護儀發出了急促的警報聲，數值瞬間飆升到了危險的紅線。

“警告，受試者生命體征不穩定。”

“建議停止。”

那個電子女聲再次響起。

黎棲庭看著面前這個已經陷入瘋癲狀態的男人。

對方的雙眼充血到幾乎看不見瞳孔，嘴角全是混著血的白沫，卻死死咬緊了牙關，除了毫無意義的嘶吼，再也不肯吐露半個字。

真是一把好刀。

可惜了。

黎棲庭抬起手，按下了桌上的一個紅色按鈕。

“滴。”

那種折磨人的感覺瞬間消失了，同時，另一管中和劑被注入了秦瀚的血管。

秦瀚的身體瞬間癱軟下來，房間里重新恢復了安靜，只剩儀器運轉的嗡鳴聲。

黎棲庭靜靜地站了一會兒。

“洛……”

洛什么？

姓洛？

這在核心區并不是一個常見的顯赫姓氏，但也絕非沒有。

又是一個變數。

他轉身，走向門口。

“先讓他休息四個小時。”

黎棲庭對站在門口陰影里的周叔吩咐道。

“給他處理一下外傷，別死了，四個小時后，準備第四次喚醒。”

“這次，把腦皮層刺激強度上調百分之十五。”

周叔微微低頭。

“是，少爺。”

厚重的隔音門緩緩合上，將那個白色房間重新封死。

走廊里很安靜，鋪著深色的地毯。

黎棲庭走得很慢。

即使已經到了這個時間，他的背脊依然挺得筆直，步伐穩健。

但他覺得有些累。

不是身體上的疲憊，而是一種精神上的倦怠。

不由得，他想到了伍茗。

她此刻在做什么？

應該已經睡了吧。

黎棲庭停下腳步，站在走廊盡頭的窗前。

伍茗受了傷，還是為了救林書雅……不，是為了完成他的委托。

僅僅是為了錢，就做到這種地步嗎？

……她是否知道他的理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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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噴破防了，今天請假一天，發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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