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上臺階,推開虛掩的門,霉味與灰塵氣息撲面而來。
客廳家具覆著白布,墻上油畫中的人物在昏暗光線下顯得詭異。
“分頭找找。”陸時衍說。
他們搜遍一樓客廳、餐廳、廚房和二樓臥室、書房,皆空無一物,只有灰塵蛛網。
“什么都沒有。”蘇硯在二樓臥室對樓下喊。
陸時衍從書房走出:“我這邊也沒有。”
兩人回到客廳,面面相覷。
“難道趙啟明在騙我們?”蘇硯問。
陸時衍搖頭:“不像,他沒必要騙我們。”
“那周明誠說的‘想要的東西’是什么?”蘇硯百思不得其解。
陸時衍目光落在客廳壁爐上。壁爐石頭砌成,雕刻著繁復花紋。他走過去仔細檢查,發現其中一塊石頭似乎松動。
他撬開石頭,后面是個小暗格,里面放著一個u盤。
陸時衍將u盤插入筆記本電腦,里面是一個視頻文件。
他點開視頻。
畫面中是周明誠,他坐在桌前,臉色蒼白,眼神平靜。
“蘇硯,當你看到這段視頻時,我已經不在了。我知道你恨我,你有理由恨我,但我不是來求你原諒的。”
他停頓片刻:“我將所有財產留給兒子周,但他不會要,他比我想象中更恨我。所以我把這棟別墅留給你,因為這里有一樣東西我想讓你知道。”
他指著自己的心臟:“我一生做過很多錯事,為利益不擇手段,為權力犧牲任何人,包括妻子、兒子和你父親。”
他的聲音帶著罕見悔意:“我曾以為擁有足夠金錢和權力就能得到一切,但我錯了,我失去的遠比我得到的珍貴。”
他深吸一口氣:“蘇硯,你很像我,聰明且有野心,但你比我幸運,你有愛你的人和可信任的朋友。我希望你能珍惜所擁有的,不要像我一樣,到死才發現自己一無所有。”
視頻戛然而止。
蘇硯看著屏幕上周明誠的臉,心中五味雜陳:“他想干什么?懺悔嗎?”
陸時衍關掉電腦,握住她的手:“或許吧,人之將死,或有悔悟。”
蘇硯看著陸時衍:“你說我是不是太狹隘了?一直恨他,卻沒想過他為何變成這樣。”
陸時衍將她攬入懷中:“不,你沒有錯,你只是在保護自己和所愛之人。”
蘇硯靠在他懷里,眼淚忍不住流下,不知是為父親、周明誠,還是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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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別墅住了一夜,次日一早便離開。
回麗江的路上,蘇硯沉默不語,陸時衍默默開車。
傍晚回到麗江,阿哲立刻迎上來:“你們可算回來了!我快被這兩只小祖宗折騰死了!”
團團和小團子圍著他們蹭來蹭去,喵喵叫著。
蘇硯蹲下抱住兩只貓,眼淚再次流下。
陸時衍走到她身邊:“都過去了。”
蘇硯點頭擦干眼淚站起身,望著遠處夕陽余暉下的玉龍雪山,那雪山像一片金色海洋。
她知道有些事永遠不會過去,但只要他們在一起,就能面對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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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后,蘇硯做出決定,將周明誠留下的別墅捐給慈善機構作孤兒院。
消息傳出后引發轟動,有人稱贊她大度,也有人質疑動機,但蘇硯不在意。
“我只是覺得,”她對陸時衍說,“那棟別墅不該再與仇恨聯系,它應成為充滿愛與希望的地方。”
陸時衍笑著點頭:“我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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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波漸平,生活恢復平靜。
蘇硯重新投入工作室工作,臉上重現久違笑容。阿哲恢復往日活潑,常拉他們去山里拍照、溪邊燒烤。
陸時衍的第二本書進入正式寫作階段,他每天上午在書房寫作,下午去鎮圖書館查資料或與蘇硯去工作室。
林琛繼續當好工作室“大管家”,將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
一個周末下午,他們帶團團和小團子去藍月谷。
藍月谷湖水在秋日陽光下更顯湛藍,他們沿木棧道前行,看水中倒影,心情舒暢。
“來,拍張照!”阿哲舉著相機說。
蘇硯和陸時衍依偎在一起,林琛和阿哲站在身后,對著鏡頭露出幸福笑容。
“茄子!”阿哲喊道。
“咔嚓”一聲,畫面定格。
照片中,他們身后是碧藍湖水與巍峨雪山,臉上洋溢著幸福笑容。
遠處,玉龍雪山在陽光下閃耀著銀光。
他們的故事,將在這片光芒中,繼續書寫下去。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