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票投機,本就是刀頭舔血的營生。
有賺,自然就有虧!
哪有只準賺、不準虧的道理?
賺了,大家歡天喜地。
虧了,便要來打要殺。
天下豈有這等好事?”
他試圖安撫:“依我看,大家不如放寬心。
只當這錢……全虧出去了!
就當是為往日的情分,買個教訓!”
人群中一陣騷動。
大部分人被說得面露慚色。
但仍有人梗著脖子,不甘地喊道:“掌經使!
若真是姓瞿的本事不濟,在股海上虧掉了,咱們認栽!
可……可這不是虧啊!
這是突然之間,幾十萬兩銀子,不翼而飛了!
換誰能受得了?”
“對啊!這誰受得了?”立刻有人附和。
“一定是姓瞿的見錢眼開,中飽私囊了!”
……
這時,站在高向岳身側的三燈閣老之一。
那位披著舊袈裟、模樣老氣中又三分滑稽的的玄虛和尚。
冷哼一聲,聲如破鑼:“阿彌陀佛――放你娘的羅圈屁!
瞿祥要是真想吞了這筆錢,他早就該卷著銀子跑得無影無蹤了。
還會留在堂里,等著你們來找,甚至急得吐血昏死過去?
他用得著演這出苦肉計?
圖啥?
圖你們能把他打死,好省了跑路的力氣?”
玄虛和尚粗俗卻直指要害的反駁,讓叫囂“中飽私囊”的人一時語塞。
那人漲紅了臉,強辯道:“所以……
所以我們才非要親眼見到他不可!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看見他還在,咱們才能相信錢不是他吞了!”
高向岳聞,目光如電,猛地射向一直試圖降低存在感的孫知燮。
孫知燮被這目光盯得渾身一緊,額角見汗。
他知道躲不過去了,只得無奈地沖自己身邊的心腹徒眾打了個手勢。
不多時,兩名戌字堂徒眾抬著一副擔架,步履沉重地從內堂走了出來。
擔架上躺著的,正是瞿祥。
他面如金紙,雙目緊閉,嘴角還殘留著未擦凈的血跡,胸膛微弱起伏。
一副元氣大傷、幾近偏癱的模樣。
眾人伸長了脖子看去,眼見瞿祥這般凄慘景象。
之前懷疑他卷款潛逃的念頭,頓時煙消云散。
“真……真昏死過去了?”
“看來真不是他……”
“那他媽我們的錢呢?!”
……
瞿祥的嫌疑是解除了。
但這份天大的嫌疑,卻如同無主的幽魂,自然而然地,就要落到戌字堂其他人頭上。
“瞿祥是頂缸的!”人群中不知誰又喊了一嗓子,“這次的事情,戌字堂的人全都有份!他們合起伙來蒙騙我們!”
剛剛平復下去的群情,瞬間再次激奮起來,眼看又要失控。
高向岳臉色一寒,知道再不拿出鐵腕,今日之事難以收場。
他深吸一口氣,展現出作為掌經使應有的雷厲風行。
直接拿出尋經者最高首領的權威,厲聲命令孫知燮――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