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極為隱秘,知道的人屈指可數。
曾全維被這目光刺得一縮,隨即“恪繃艘簧韻贊限蔚卮曄鄭骸襖纖甕貳朔坷纖文嵌
俺跟侯道長之前公款吃……
啊不,是出去體察民風民俗,順道吃個便飯,不是去跟老宋支錢嘛?
就……就順便翻了翻賬簿,瞅見您簽的條子。
每月撥付給小張丫頭不少凈石銀錢。
最近倆月賬上還走了幾批火器的數……
俺就是順著常理這么一推測,絕無打聽堂主機密的意思!”
他趕忙撇清。
李知涯緊盯著他,神色這才緩緩緩和下來:“差點忘了,你曾是錦衣衛試百戶出身,這點稽查勾當,自是瞞不過你。”
他手指在報紙上敲了敲,緊接著語氣轉為嚴肅。
不容置疑地補充道:“但我的的確確不是那勞什子‘維納斯’。此事關系重大,以后堂口內外,都不許再瞎猜胡傳,聽清楚沒有?”
“聽清楚了!”曾全維和一旁的常寧子立刻應聲,神色凜然。
他們深知若被西巴尼亞人將資助土著和神秘刺客兩件事聯系到李知涯乃至尋經者頭上,會引來何等恐怖的關注和打擊。
話雖如此,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那神色分明寫著“堂主果然深藏不露,連這等事都要絕對保密”,敬佩與“我懂”的意味遠多于畏懼。
李知涯將這番神情盡收眼底,心下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無奈,知道這誤會怕是短期內難以澄清了。
這邊關于“維納斯”刺客的疑云尚未理清,那邊關于“五行疫”卻又起了新的波瀾。
幾日后的一個午后。
陽光斜照進堂口略顯凌亂的廳堂,李知涯正與常寧子核對近期物資清單。
腳步聲自門外響起。
逾月未見的鐘露慈挎著她的藥箱,風塵仆仆地出現在門口,臉上帶著慣有的、略顯執拗的關切。
“李堂主,”她聲音清亮,徑直走到李知涯面前,從藥箱里取出一個疊好的紙包,“這回方子應該比上次的更平和些,對你體內的疫癥或有助益。”
然而,此刻的李知涯,再度面對鐘露慈這看似與過去無異的“熱情”,心境卻已大不相同。
他總會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一個多月暗無天日的牢獄之災。
當自己身陷囹圄時,曾抱有過一絲微弱的期望。
期望這個一直關心他病情、為他鉆研藥方的醫女或許能察覺到異常,哪怕只是來尋他一次。
但沒有。一次都沒有。
如今看來,她或許也和耿異他們一樣,以為自己那段時間是去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地方“墮落”了吧?
這份猜忌,像一根細刺,扎在心口,帶來難以喻的疏離。
而這持續不斷的“獻藥”,在經歷了背叛與算計之后,此刻在他眼中,也莫名染上了一層別樣的色彩――
她是否,也只是在找一個穩定且配合的“小白鼠”,來試驗她那些或許根本無效的方子?
更何況,他身上的毒疹早已在獄中莫名消退,這苦湯子于他而,已無必要。
種種思緒掠過,讓他的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冷硬:“不用了。”
這三個字一出,鐘露慈臉上的神色瞬間凝固,顯出錯愕。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