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們能發出求救信號,以西巴尼亞人的支援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抵達。”
他頓了頓,語氣斬釘截鐵:“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夜間突襲!趁其不備,速戰速決!”
“夜間突襲?”王家寅撓了撓頭,提出一個很實際的問題,“想法是好。可大晚上兩眼一抹黑,咱們人生地不熟,怎么突襲?別還沒摸到人家門口,自己先掉溝里或者撞墻上了!”
李知涯聞,嘴角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看向王家寅:“王大哥,你忘了當初咱們是怎么夜闖佘山的了?”
王家寅先是一愣,隨即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聲音都提高了八度:“喔――藥水!瞧我這豬腦子!怎么把那寶貝給忘了!”
經他這么一嚷,當初參與過佘山行動的老人們都立刻想起來了――
那種喝下后能在黑暗中視物如同白晝的神奇藥水!
這下,眾人心中的底氣頓時足了不少。
夜間突襲的最大障礙,似乎迎刃而解。
李知涯抬頭望了望天色,日頭還在半空:“這會兒離天黑還早得很。正好,咱們先去那什么卡……卡什么島來著?”
旁邊的僑民趕緊接話:“恩公,是卡坦端內斯島。”
“對!卡坦端內斯島!買船!”李知涯一揮手,“迭戈船長,麻煩啟航,去卡坦端內斯島!”
船帆調整,三艘船劃破蔚藍的海面,朝著新的目標駛去。
而海風立刻給了他們一個下馬威。
時值農歷十月下旬,西歷十二月初,南洋正刮著硬朗的東北季風。
船隊無法直航,必須不斷地“之”字形調整風帆角度,艱難地切風前行。
海浪拍打著船身,康乃馨號為首的船隊像醉漢,歪歪扭扭地在無垠的藍色原野上犁出一道曲折的白色軌跡。
李知涯估算著航程。
從巴丹群島到卡坦端內斯島,約莫一千四百里。
以眼下這平均七節上下的航速,至少需要兩天半。
一來一回,最快也要五天。
五天。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船舷。
五天時間,汀姆島那些西班牙守衛肯定能發現少了奴隸了。
但這種事以前肯定也發生過。
按那兩個僑民的說法,島上管理混亂殘酷。
守衛最多遷怒其他人,吊死幾個“不聽話的”泄泄憤就了不得了。
不影響大局。
李知涯如是寬慰自己。
既然至少還要漂泊兩天半,神經便沒必要也做不到時時刻刻都緊繃如弓弦。
其他人都很快找到了消遣。
耿異、常寧子和曾全維不知從哪個角落摸出了一副污漬斑斑、邊角卷起的紙牌。
三個人擠在甲板一角背風的貨箱后面,很快就沉浸在一項名為“斗地主”的新型智力(與運氣)競技中。
“一對皮蛋!”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