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作死是什么?簡直是舉著喇叭對著廠衛的耳朵喊:“快來抓我呀!我有問題!”
如果這幫鷹犬真是沖著“玉花膏”盯上他的……
那另一路呢?耿異和張靜l呢?
他們現在可是在萬盞軒!
張靜l手腕有傷,耿異那家伙看著猛,可面對陰險狠辣的廠衛……
“我得趕緊去萬盞軒!”
李知涯脫口而出,拔腿就要往城里沖。
剛抬腿,又硬生生剎住。
不對!
他這一頭撞過去,算什么?
送貨上門?
自投羅網?
給廠衛的業績增資添彩?
廠衛可不是那些混日子的衙役!
衙役是本地的,油滑,好糊弄。
廠衛?
那是專業搞“大記憶恢復術”的專家!
被他們逮進北鎮撫司詔獄,一整個套餐下來,他李知涯高低也得被安上個“尋經者”中層骨干的頭銜,然后順理成章地消失!
怎么辦,怎么辦?
大衍樞機!
問問它?
念頭剛起,就被冰冷的現實澆滅――
業石!
最后一點業石在剛剛逃命時導航用光了!
沒有業石,這寶貝疙瘩就是塊沉甸甸的廢銅爛鐵!
如果說之前光有彈藥沒有火銃,是光有米沒有鍋的話。
那現在就是光有鍋,而沒有米了!
他娘的,我怎么就這么倒霉?喝涼水都塞牙縫!
就在他抓耳撓腮,感覺前途一片黑暗的時候,旁邊一直沉默觀察的鐘露慈,忽然遲疑地開口了,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你那個……羅盤,”她指了指李知涯懷里鼓囊囊的位置,“是不是……要有業石才能啟用?”
李知涯猛地轉頭,眼中燃起希望的火苗:“難道……你有?”
鐘露慈立刻搖頭,像撥浪鼓:“業石……沒有。”
她頓了頓,臉上浮現一絲難為情的紅暈,聲音更低了:“結……結石……倒是有幾顆。”
“啊?!”李知涯眼珠子差點瞪出來,“結石?你……你這個年紀就有結石啦?”
說著下意識往她腰腹位置瞄了一眼。
“不是我!不是我的!”
鐘露慈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臉頰漲得通紅,急急辯解:“是得了五行病的礦工的!倪先生……倪先生發現這些結石有些……有些跟業石相近的古怪特性,讓我收集研究……”
李知涯長長“哦”了一聲,懸著的心落回一半。
礦工的結石……雖然聽起來有點惡心,但總比沒有強。
“跟業石相近……那太好了!
快,給我兩顆!
讓我試試看管不管用!”
“我……我沒帶在身上,”鐘露慈指了指城北方向,“在家里放著,北門。”
“那趕緊去拿!”李知涯急不可耐。
鐘露慈沒動,警惕地看著他:“你……先跟我來,完了就在街口等我,別跟進胡同。”
于是乎,李知涯在鐘露慈的引領下,一路跟隨去了北門竹巷街。
不過等到了街市口時,鐘露慈又一次強調……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