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件合一,才是完整的心核!
塞進那龐然大物經緯儀里,才真正能攪動風云!”
心臟?殼子?路標?
李知涯腦子里“叮”一聲,像通了電。
金手指升級包!
找到剩下的殼子,把這破羅盤武裝起來!
目標瞬間清晰。
“那……另外兩件在哪?”他聲音都帶了點顫。
倪先生嘆了口氣,皺紋更深了。
“當年主持這事的徐侍郎,私藏了這樞機副件,結果呢?滿門抄斬!雞犬不留!這東西是催命符,誰敢留?”
他話鋒一轉,枯瘦的手指點了點太陽穴:“不過……匠人嘛,手藝人,都有留一手的臭毛病。
當年參與打造的工匠,腦子里,甚至暗搓搓留了圖紙!
這是他們的保命符,也是吃飯的手藝。”
“圖紙!”李知涯眼睛亮了。
“對!圖紙!”倪先生冷笑,“可惜啊,大多工匠還在京師,給朝廷當牛做馬呢。跑出來的,也只懂自己負責的那一小塊。湊一起?也拼不出完整的經緯儀!”
李知涯腦子飛快轉:“但大衍樞機……也只是其中一塊組件!只要找到當年專門負責打造‘五行輪’和‘天機盤’的匠人……”
“或者他們的圖紙、傳人!”倪先生接過話頭,不大而明亮的眼中閃過一絲贊許,“你小子,腦子轉得不慢。”
“那……從哪找起?”李知涯感覺懷里的凈石都在發燙。
倪先生捻著胡須,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吐出兩個字,像丟出兩塊冰:“鬼市。”
次日,寅時末。
西門的霧,像浸透了尸水的裹尸布,一夜沒散。黏膩,陰冷,裹在身上甩不掉。
李知涯踩著快磨穿的破洞布鞋,深一腳淺一腳。
泥地濕滑,每一步都像在冰面上跳舞。
膝蓋的腫痛竟真的消了大半,倪先生的銀針和那古怪的冰坨子,神了!
這念頭剛冒出來,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啃泥。
“操!”他低罵一句,心里的感恩瞬間蒸發。
鬼市到了。
人擠人,肉貼肉。
汗臭、劣質煙草味、不知名草藥的怪味、還有隱隱的血腥氣,混在濕冷的霧氣里,發酵成一股令人作嘔的“生機”。
扒手的手指像水底的游魚,盲流的眼神空洞又貪婪,通緝犯裹緊破爛的衣領,眼神如刀。
賣假藥的、銷贓的、倒騰違禁火器的……
各路牛鬼蛇神,在黎明前最后的黑暗里,進行著見不得光的交易。
天一亮,這里就會像被陽光灼燒的鬼魅,消散無蹤。
李知涯攥著銀子,指關節捏得死白。
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心提到嗓子眼。
懷里的樞機和那兩顆大凈石,像兩顆隨時會炸的雷。
他硬著頭皮,在狹窄的攤位縫隙里擠。眼睛像探照燈,掃過一張張或麻木、或狡詐、或兇戾的臉。
找匠人?找認識匠人的人?大海撈針!
問了幾攤,收獲的只有警惕的白眼和含糊的嘟囔。
希望像被這濃霧一點點吞噬。
就在他快要被這絕望的擁擠和污濁空氣憋炸時,一個影子“哧溜”一下鉆到他跟前。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