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辭的厲喝,幾乎與黑衣人的動作同時響起。
他比聲音更快。
一道璀璨奪目、凝練至極的劍光,如同撕裂夜幕的閃電,裹挾著斬斷虛空的凜冽之威,瞬間便到了黑衣人的身后。
然而,黑衣人似乎早有預料。他拿到拓片,身形便如同一滴融入水中的墨,向后方的黑暗急速退去,根本沒有與路朝辭硬撼的打算。
臨退去前,他那兜帽籠罩下的、看不清面容的臉,轉向了夜星晚的方向。
一道冰冷而沙啞的聲音,直接在夜星晚的神魂中響起:
“我警告過你,不要探究同命之事。”
路朝辭的劍光,終究是落了空。
“轟!”
那足以斬斷山岳的一擊,重重地轟擊在黑衣人方才所站之處的祭壇石壁上。刺目的光芒爆開,讓墨等人都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光芒散去,那堅不可摧的黑色祭壇,竟是毫發無損,連一絲劃痕都未曾留下,只是將那恐怖的能量,盡數吸收了進去。
“休走!”
路朝辭的眼中,燃起了真正的怒火。
在他的眼皮底下,傷了他的弟子,還搶走了東西,最后竟能全身而退?這對他而,是絕不能容忍的挑釁。
“待在此地,不要亂動!”
他留下一句冰冷的命令,身形一晃,便化作一道流光,毫不猶豫地追入了那片無盡的黑暗之中,消失不見。
整個盆地,再次陷入了死寂。
只剩下墨、柳菲和周康三人,面面相覷,臉上還殘留著未曾褪去的震驚。
剛才……發生了什么?
他們只看到一道黑影閃過,然后便是帝尊石破天驚的一擊,再然后,帝尊和黑影就都消失了。那黑影究竟是誰?竟有如此通天的本事,能從帝尊手下逃脫?
夜星晚跪在地上,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路朝辭一離開,那股壓在她神魂之上的禁制,便如潮水般退去。力量,正在一點一點地,回歸她的身體。
可她此刻,卻感覺不到半分喜悅。
心中,只剩下無邊的憤怒與冰冷的寒意。
又是那個黑衣人。
他到底是誰?為什么一再阻止自己調查這個所謂的“同命契約”?他似乎對自己的身份了如指掌,甚至連這祭壇的秘密都一清二楚。
線索,就在眼前,卻被人生生奪走。
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比身體的痛苦更讓她難以忍受。她死死地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刺破了皮肉,帶來一陣尖銳的痛楚。
隨著黑衣人的離去和拓片的消失,祭壇那狂亂的心跳聲,也漸漸平息下來,恢復了最初那沉悶而規律的節律。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幻覺。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白色的身影,帶著一身凜冽的寒氣,重新出現在盆地的邊緣。
是路朝辭。
他回來了。
他的臉色,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讓他跑了。”他緩緩吐出四個字,聲音里壓抑著一絲罕見的煩躁。
那黑影對這隕魔淵的地形極其熟悉,借助濃郁的邪霧和復雜的地形,竟真的擺脫了他的追擊。
墨等人噤若寒蟬,不敢接話。
路朝辭的目光,掃過全場,最后落在了那個剛剛從地上掙扎著站起來、身形依舊搖搖欲墜的少女身上。
他邁步走了過去。
夜星晚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瘟神回來了。
她下意識地想要后退,可雙腿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路朝辭停在了她身前幾步遠的地方,沒有再靠近。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確認她沒有再添新傷后,便移開了。
他的視線,落向了方才黑衣人站立過的地面。
那里空空如也,只有一層薄薄的塵土。
路朝辭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然而,就在他準備收回目光之時,他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見了一點極細微的、異樣的反光。
在距離夜星晚腳邊不遠處的一塊碎石縫隙里,靜靜地躺著一小塊指甲蓋大小的、不規則的黑色碎片。
若非他目力驚人,又恰好有符光照到那個角度,根本無法發現它的存在。
那碎片,似乎是……從剛才那張被奪走的拓片上,崩落下來的殘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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