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余堂的晨霧還未散盡,百福百壽雕梁在初陽下泛著溫潤的金光,黃阿杰正握著透雕神刀,在新采的楠木上勾勒紋樣。陳默站在天井旁,看著功德手環上剛剛刷新的靈韻圖譜——徽州三雕的靈韻線條已變得飽滿,與敦煌壁畫、藏羌織繡的靈韻交織成網,在上古靈韻核心的位置匯聚成一點耀眼的光。就在這時,手環突然發出急促的蜂鳴,七韻信物同時震顫,蘇綰綰的靈韻頭像帶著明顯的波動出現在光幕中央。
“陳默大哥,快到蘇州!”蘇綰綰的聲音帶著哭腔,背景里傳來絲線斷裂的脆響,“《百鳥朝鳳》快撐不住了,我奶奶的繡感徹底消失,連針都握不住了!”光幕瞬間切換到現場畫面:蘇州蘇繡博物館的展廳里,一幅巨大的雙面繡被罩在透明展柜中,錦緞邊緣已發黑腐爛,鳳凰尾羽的絲線像枯草般脫落,幾位老繡娘圍在展柜旁抹眼淚,其中一位白發老人癱坐在椅子上,手里的銀針掉在地上,指尖還沾著發黑的絲線。
“別急,我們馬上到!”陳默一把抓起背包,轉身對庭院里的眾人喊道,“蘇繡出事了,暗靈組織的破形會帶著蝕絲咒來了!”正在調制生漆的王石匠立刻放下漆刷,李木匠扛起祖傳的木工尺,張磚匠摸出隨身攜帶的磚雕刻刀:“非遺是一家,我們跟你去!徽州的刻刀能幫上忙!”黃守義老匠人拄著拐杖走出來,將一個紫檀木盒塞進陳默手里:“這里面是黃氏祖傳的‘鎮繡符’,當年我爺爺去蘇州做活時,蘇繡大師沈壽送的,能暫時穩住繡品靈韻。”
車子駛離宏村時,晨霧已被朝陽驅散,白墻黛瓦在后視鏡里漸漸變小。陳默將鎮繡符的靈韻注入功德手環,光幕立刻彈出新任務提示,帶著江南絲雨的溫潤氣息:“叮——緊急任務觸發:蘇州蘇繡‘繡魂危機’。暗靈組織破形會攜蝕絲咒(升級版)入侵蘇州,核心目標為清代蘇繡大師沈壽的傳世之作《百鳥朝鳳》。該繡品承載江南蘇繡千年靈韻,是上古靈韻核心的重要節點,目前已被腐絲孢子重度污染,靈韻值僅剩2%。”
任務背景的文字快速滾動,每一個字都透著危機:“蝕絲咒(升級版)由破形會首‘石裂’煉制,融合刻魂咒與絲蝕咒的核心力量,以蘇繡的‘蠶絲靈韻’和‘色彩靈韻’為食,釋放的腐絲孢子可穿透普通防護,不僅侵蝕繡品,還會破壞繡匠的‘繡感’——即對絲線粗細、針腳疏密、色彩濃淡的精準感知。石裂祖上為沈壽門下弟子,因偷學‘雙面繡’核心技藝被逐,世代懷恨,意圖徹底摧毀蘇繡傳承。”
危機現狀讓車廂里的氣氛瞬間凝重:“蘇州現存蘇繡匠人31名,25人因腐絲孢子失去繡感,其中12人指尖潰爛無法握針,8人刺繡時絲線連續斷裂,5人出現色覺紊亂,將紅絲認作黑絲;僅存6名老匠人能勉強操作,最年輕的傳承人名叫蘇婉兒(21歲),是沈壽的第五代傳人,也是唯一掌握‘滾針’‘套針’‘亂針’等核心技法的年輕人。其奶奶蘇月如老匠人為守護《百鳥朝鳳》,用身體擋住腐絲孢子,如今陷入深度昏迷,蘇婉兒獨自支撐繡坊,卻因繡感衰退,連最基礎的‘平針’都無法繡制;《百鳥朝鳳》錦面已出現15處大面積腐爛,鳳凰頭部的紋樣幾乎消失,若36時辰內未修復,繡品將徹底風化,蘇州‘繡脈靈河’會隨之枯竭,周邊的桑林將全部枯死,蘇繡技藝將面臨斷代危機。”
“核心任務:凈化蝕絲咒本體,修復《百鳥朝鳳》核心區域,重啟繡脈靈河。任務獎勵:解鎖專屬技能‘繡韻共鳴’,可修復破損繡品,強化蠶絲靈韻與色彩穩定性;積累‘蘇繡傳承功德’四十萬點;開啟‘上古靈韻檔案’——江南剪紙篇;獲得蘇繡匠人專屬信物‘沈壽靈針’。提示:蝕絲咒本體藏于蘇州西山的‘繡魂洞’內,需以‘七韻信物靈韻+蘇繡匠人合力+江南采蓮舞共鳴+沈壽靈針’的組合,方可徹底凈化。”
光幕關閉時,蘇綰綰的聲音再次響起,背景里傳來潺潺水聲:“陳默大哥,我們已經到蘇州城外了,蘇婉兒在高速口等我們。她剛才說,破形會的人昨天晚上又潛入博物館,在《百鳥朝鳳》的展柜下埋了黑色絲線,今天一早錦緞就爛得更厲害了。”
“告訴她,我們還有35個時辰,足夠了!”陳默踩下油門,車子在高速上疾馳,窗外的風景從徽州的青山變成江南的綠水,遠處的太湖像一面碎銀鋪就的鏡子,岸邊的垂柳已抽出新綠。卓瑪從背包里翻出藏羌織繡的防護符:“我連夜繡了這些‘針魂符’,能擋住腐絲孢子,給蘇婉兒她們帶上。”黃阿杰則在一塊小楠木上雕刻起來,很快就刻出一只展翅的鳳凰:“把這個掛在展柜上,徽州的雕魂能幫蘇繡的繡魂撐一會兒。”
蘇州高速口的風雨廊下,一位穿著藍布繡裙的姑娘正焦急地踱步,烏黑的頭發上別著一支銀質繡針發簪,正是蘇婉兒。看到陳默的車,她立刻跑過來,眼眶通紅:“陳默大哥,蘇綰綰姐姐,你們可來了!《百鳥朝鳳》的鳳凰眼睛已經看不見了,博物館的專家說,就算能修復,也恢復不了原來的神韻了……”她抬起手,指尖纏著厚厚的紗布,“我昨天試了三次,每次針線一碰到錦緞就斷,手指還被扎出血了。”
陳默握住她的手,將一絲蜀錦靈韻注入她體內,紗布下的傷口瞬間止住了血。“別慌,我們有36時辰,足夠了。”他從背包里拿出鎮繡符,貼在蘇婉兒的繡裙上,“這是徽州黃氏的鎮繡符,能暫時穩住你的繡感。先帶我們去看《百鳥朝鳳》和你奶奶,我們得盡快制定修復計劃。”
蘇繡博物館的展廳里彌漫著淡淡的霉味,腐絲孢子的氣息像細密的針,扎得人皮膚發癢。《百鳥朝鳳》被放在展廳中央的恒溫展柜里,這幅長三米、寬兩米的雙面繡曾是蘇繡的驕傲——正面的鳳凰昂首展翅,百鳥環繞,色彩艷麗;反面的圖案與正面完全一致,連絲線的走向都分毫不差。可如今,錦緞的邊緣已發黑發脆,鳳凰的尾羽掉了一大片,翅膀上的絲線腐爛成一團,原本鮮紅的冠羽變成了暗紅色,只剩下一雙眼睛的輪廓還隱約可見。
展柜旁,蘇月如老匠人躺在臨時搭建的病床上,面色灰敗,嘴唇干裂,手邊放著一個繡繃,繃子上是一幅未完成的《牡丹圖》,針腳細密,色彩鮮亮,顯然是出事前正在繡制的作品。旁邊的展柜里,陳列著沈壽的繡稿和用過的銀針,最顯眼的是一支長約三寸的銀質繡花針,針柄上刻著細小的鳳凰紋樣——這就是沈壽當年繡制《百鳥朝鳳》時用的“鳳紋靈針”,如今卻失去了光澤。
“這是沈壽大師的靈針,”蘇婉兒撫摸著展柜的玻璃,“奶奶說,這支針里藏著蘇繡的魂,當年沈壽大師就是用它繡出《百鳥朝鳳》的。三個月前,破形會的石裂帶著人來搶靈針,奶奶把他趕了出去,第二天博物館就開始出現腐絲孢子,《百鳥朝鳳》就出事了……”她拿起奶奶掉在地上的銀針,眼淚掉在針身上,“奶奶常說,蘇繡的針是心的延伸,線是情的寄托,繡的時候要想著江南的煙雨、桑林的清風,這樣繡出的圖案才有靈性。可現在,我連針都握不穩了。”
陳默指尖輕觸展柜的玻璃,激活“非遺共情”技能,同時將七韻靈韻緩緩注入《百鳥朝鳳》。瞬間,無數帶著蠶絲清香的記憶碎片涌入他的腦海:清代的蘇州繡坊里,沈壽坐在窗前,手里握著鳳紋靈針,陽光透過窗欞灑在錦緞上,針起針落間,鳳凰的輪廓漸漸成型;民國時期,蘇婉兒的曾祖母帶著繡娘躲在地窖里,用身體護住《百鳥朝鳳》,防止它被戰火損毀;改革開放后,蘇月如帶著《百鳥朝鳳》去北京參加非遺展覽,她的雙面繡技藝讓中外游客贊不絕口,她說“這是江南的靈氣,要讓全世界都看到”;蘇婉兒十歲那年,奶奶握著她的手繡第一針,說“平針要勻,套針要活,亂針要靈,心手合一才能繡出好作品”;還有三天前,蘇月如為了擋住飛向《百鳥朝鳳》的腐絲孢子,撲在展柜上,被孢子重傷昏迷前,還對蘇婉兒說“守住繡品,守住繡魂”……
“你奶奶的匠心都在這幅繡品里。”陳默收回手,《百鳥朝鳳》的靈韻值短暫回升到5%,錦面上的一根絲線微微顫動,像是在回應。“《百鳥朝鳳》是蘇州的繡脈核心,只要凈化了蝕絲咒,不僅繡品能保住,繡脈靈河也能重啟。”他打開功德手環,將修復計劃投射在光幕上,“我們需要做七件事。”
“第一,收集沈壽大師的真跡繡片——尤其是《百鳥朝鳳》的備用繡料,里面藏著最純粹的繡魂,能組成‘繡魂陣’;第二,找三位還能分辨絲線粗細和色彩的老匠人,她們的經驗能幫我們確定《百鳥朝鳳》修復的針腳密度和色彩搭配;第三,準備三十斤‘頭道桑蠶絲’、二十斤‘天然染料’(紅花染、靛藍染、梔子染等)、十斤‘糯米漿’、五斤‘蜂蠟’、三斤‘薄荷汁’——這些是蘇繡的傳統材料,頭道桑蠶絲韌性最強,天然染料色澤持久,糯米漿和蜂蠟能鎖住靈韻,薄荷汁能中和腐絲孢子;第四,召集蘇州會跳‘采蓮舞’的族人,凈化時需要采蓮舞的水韻共鳴來喚醒繡魂;第五,去西山繡魂洞附近采集‘千年桑樹根’的汁液——桑樹根的靈韻能強化蠶絲的韌性,增強修復材料的效果;第六,找到沈壽大師的‘繡譜’——上面記載著《百鳥朝鳳》的針法細節和色彩配比,是修復的關鍵;第七,激活鳳紋靈針的靈韻——需要蘇婉兒的匠心和沈壽真跡的靈韻共同催化,這是凈化蝕絲咒的核心。”
“繡譜和備用繡料我知道在哪!”蘇婉兒眼睛一亮,“奶奶把它們藏在繡坊的地窖里,說要等我能獨立完成雙面繡時再傳給我。老匠人我也認識,周繡娘、吳繡娘、鄭繡娘,她們都是我奶奶的徒弟,雖然繡感衰退了,但對《百鳥朝鳳》的針法比我還熟悉。采蓮舞是我們蘇州人的本事,只要一敲蓮鼓,大家都會來。千年桑樹根在繡魂洞門口就有,是沈壽大師當年親手栽的!”
這時,展廳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三位穿著藍布繡裙的老婦人互相攙扶著走進來,為首的周繡娘手里拿著一個破損的繡繃,繃子上的絲線雖然發黑,但針法依舊精湛:“婉兒,我們都聽說了,守護者來了!你奶奶常說,蘇繡的針比鋼鐵還硬,就算遇到再大的困難,也不能認輸!”周繡娘的手指纏著紗布,卻緊緊攥著繡繃;吳繡娘的眼睛有些昏花,卻能準確說出《百鳥朝鳳》每一種色彩的染料配比;鄭繡娘的嗓子啞了,卻用手勢比劃著滾針的技法,神情堅定。
陳默遞過用七韻靈韻浸潤的護腕:“這護腕能擋住腐絲孢子,你們先戴上。周繡娘,麻煩您帶幾位繡娘收集沈壽的真跡繡片;吳繡娘,您幫我們確定《百鳥朝鳳》的色彩配比;鄭繡娘,您指導大家調制天然染料。蘇婉兒,你跟我去取繡譜和備用繡料,順便把采蓮舞的領舞者叫來,凈化時需要你領舞——采蓮舞是江南的水魂,只有沈壽的傳人才能跳得出它的韻。”
蘇婉兒用力點頭,轉身從墻上取下一個蓮花形狀的銅鈴:“這是采蓮舞領舞者的信物,一搖,太湖邊的姐妹們就知道是急事。”銅鈴的鈴舌上刻著細小的蘇繡紋樣,搖動時發出清脆的聲響,像江南的雨滴落在青石板上。
蘇婉兒的繡坊在太湖邊的一個古村落里,白墻黛瓦,門前種著幾棵桑樹,桑葉已經有些發黃——這是繡脈靈河枯竭的征兆。地窖在繡坊的后院,打開厚重的木門,一股濃郁的蠶絲香氣撲面而來,里面整齊碼放著十幾個樟木箱,裝著沈壽的繡稿、繡片和備用繡料,旁邊的木架上,放著一本線裝的《沈壽繡譜》,書頁泛黃卻依舊完好。
“這是沈壽大師當年繡《百鳥朝鳳》時剩下的頭道桑蠶絲,”蘇婉兒撫摸著一個樟木箱,“奶奶說,這些蠶絲是從最好的桑樹上采的,每一根都要經過十幾道工序才能用。天然染料要和糯米漿一起熬,這樣染出的顏色才不會褪色。現在……”她看向門前發黃的桑葉,聲音低落下去,“連桑林都快不行了。”
陳默拿起一縷桑蠶絲,注入一絲陶曉雅的窯火靈韻,絲線瞬間泛起淡淡的光澤:“蠶絲的靈韻沒斷,只是被咒氣遮住了。你看,這些材料都能接住靈韻,就像你的匠心能喚醒繡魂一樣。”他將一縷絲線塞進蘇婉兒手里,“試試,想象奶奶教你繡針的樣子,用你的繡感去感受它。”
蘇婉兒閉上眼睛,指尖的桑蠶絲漸漸溫熱。她想起十二歲那年,奶奶握著她的手繡牡丹,說:“繡花要像侍弄桑苗一樣,有耐心。線要拉得勻,針腳要藏得深,這樣繡出的花瓣才飽滿。每一縷線都承載著我們對江南的感情,要用心去繡。”她的手指慢慢動起來,按照奶奶教的方法捻線,絲線在她手中漸漸成型,原本有些干枯的絲線變得細膩光滑,沒有一絲結節。“成了!”她驚喜地叫出聲,眼淚掉在絲線上,暈開一小片濕潤的痕跡。
取完繡譜和備用繡料后,陳默和蘇婉兒去西山的繡魂洞采集桑樹根汁液。西山的山路蜿蜒,路邊的桑林都已發黃,只有繡魂洞門口的那棵千年桑樹依舊枝繁葉茂,樹干粗壯,需要三個人才能合抱,樹根深深扎進巖石里,流出的汁液呈淡黃色,帶著淡淡的清香。
“這棵桑樹是沈壽大師當年親手栽的,”蘇婉兒用竹筒接住桑汁,“奶奶說,它是蘇繡的守護神,能凈化一切污濁。破形會的人想砍倒它,結果被樹根纏住了腳,最后灰溜溜地走了。”她抬頭看著茂密的桑葉,“以前每到春天,這里全是采桑的姑娘,笑聲能傳到太湖里。現在……”
陳默將桑樹根汁液滴在功德手環上,手環立刻發出綠光:“夠了,這些桑汁足夠中和腐絲孢子了。”他將竹筒遞給蘇婉兒,“我們回去準備,時間不多了,破形會肯定會來干擾。”
回到蘇繡博物館時,展廳里已經聚集了許多人,男女老少都穿著江南傳統服飾,手里拿著蓮鼓、絲竹等樂器。看到蘇婉兒手里的蓮花銅鈴,大家紛紛安靜下來,一位穿著藍布褲的老阿婆走上前:“婉兒,是不是要跳采蓮舞喚醒繡魂?我們都準備好了!”老阿婆的手里還拿著一個采蓮籃,籃子上繡著精美的荷花紋樣。
陳默看著眼前的人群,他們的臉上雖然帶著疲憊,卻都透著一股堅韌——這是非遺傳承人的力量,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只要有希望,就不會放棄。他將收集來的沈壽真跡繡片鋪成圓形,十二塊用七韻靈韻浸潤的繡片放在陣眼,頭道桑蠶絲、天然染料、糯米漿混合成的“靈韻染線”放在中央;蘇婉兒握著奶奶的銀針,站在陣眼中央,三位老匠人分別站在陣的三個角,手里拿著沈壽的繡譜;采蓮舞的領舞者們站在陣外,圍成一個半圓,蓮鼓的節奏已經悄然響起。
“婉兒,記住‘繡魂口訣’,”周繡娘湊到她耳邊,沙啞地說道,“針藏水韻,線帶風魂,繡承匠心,韻入錦紋……跳的時候想著《百鳥朝鳳》的樣子,想著太湖的水,想著桑林的風,想著你奶奶的話——絲線是有生命的,你對它用心,它就會為你繡出最美的圖案。”
蘇婉兒點點頭,將銀針輕輕貼在《百鳥朝鳳》的錦面上,蓮花銅鈴在陽光下泛著光。天色漸漸暗下來,繡魂洞的灰氣越來越濃,功德手環的警報聲急促響起——蝕絲咒察覺到了靈韻的波動,開始躁動了。
“開始!”陳默激活功德手環,赤金色光芒照亮了展廳。蘇婉兒握緊銀針,將匠心注入其中,針尖發出淡淡的綠光——那是繡魂的靈韻。她抬起頭,搖動銅鈴,用清脆的嗓音唱起江南小調,歌聲溫婉而悠揚,像太湖的流水淌過青石板:“針藏水韻,線帶風魂,繡承匠心,韻入錦紋……”
族人們跟著唱起小調,同時跳起采蓮舞。女人們的舞步輕盈靈動,裙擺飛揚如綻放的荷花;男人們的舞步沉穩有力,手里的蓮鼓發出“咚咚”的聲響;老人們的舞步舒緩厚重,每一步都踏在節奏上,帶著江南水鄉的溫潤。三位老匠人跟著歌聲的節奏調制染線,周繡娘用手指捻著絲線,確定粗細;吳繡娘用繡譜比對色彩,調整染料比例;鄭繡娘用桑汁浸潤絲線,讓色彩更加鮮亮。陣中的繡片發出綠光,與靈韻染線的光澤相連,形成一道綠色的光罩,將展廳和繡魂洞牢牢圍住。
陳默將體內的七韻靈韻全部調動起來——蘇繡的溫婉讓絲線更細膩,廣彩的艷麗讓染料更鮮亮,苗銀的堅韌強化陣眼的穩固,木雕的溫潤滋養錦緞的靈性,蜀錦的色彩為繡韻注入活力,陶窯的厚重讓繡品更堅實,徽州三雕的刀韻為針腳加固。赤金色光柱射向西山繡魂洞:“蝕絲咒,出來受死!”
“嘶——”洞底傳來刺耳的尖叫,灰黑色霧氣劇烈翻滾,一股濃得化不開的黑絲從洞里涌出來,霧氣中,一個握著大剪刀的人形影子漸漸清晰——正是蝕絲咒的本體,它手里的剪刀,和沈壽當年用來裁剪絲線的工具一模一樣。
“那是沈壽大師的裁絲剪!”蘇婉兒驚呼,“奶奶說,百年前有個師姑偷學雙面繡技藝不成,懷恨在心,偷走了裁絲剪,最后被沈壽大師逐出師門。難道她就是石裂的祖上?”
“不管她是誰,今天都要滅了她!”陳默大喝一聲,光柱猛地暴漲。蝕絲咒揮起裁絲剪,無數腐絲孢子朝眾人撲來,光罩瞬間亮起,將孢子擋住,靈韻染線發出綠光,孢子被迅速凈化,化作一縷縷繡魂靈韻,融入光罩。
蘇婉兒的銀針發出耀眼的光芒,她想起奶奶昏迷前的樣子,想起《百鳥朝鳳》破損的模樣,想起族人們期盼的眼神,怒火與決心在胸腔里燃燒:“你毀了我們的蘇繡,傷了我們的人,還想偷我們的技藝,做夢!”她縱身躍起,銀針帶著翠綠色的繡魂靈韻,刺向蝕絲咒的本體。
“噗”的一聲,銀針刺入霧氣,蝕絲咒發出痛苦的尖叫,身體劇烈扭動。陳默抓住機會,將七韻靈韻全部注入光柱:“你的力量來自蘇繡的靈韻,現在,還給江南!”光柱如鎖鏈般纏住蝕絲咒,將它牢牢困住。
“繡魂聚!”蘇婉兒大喊,族人們的歌聲瞬間拔高,采蓮舞的節奏更加激昂。三位老匠人立刻將靈韻染線繡在《百鳥朝鳳》的破損處,蘇婉兒將銀針插進陣眼的靈韻染線中,“以我匠心,承我繡魂,錦緞不倒,傳承不息!”
翠綠色的繡魂靈韻從陣中涌出,順著銀針射向蝕絲咒。蝕絲咒的霧氣漸漸稀薄,露出里面的核心——竟是一塊沾著發黑絲線的繡布,上面刻著扭曲的咒紋。“這是當年那個師姑的繡布!”吳繡娘突然喊道,“她當年被趕走時,留下了這塊碎布,說要讓我們蘇繡永遠繡不出完整的圖案!”
陳默加大靈韻輸出,赤金色光柱包裹住繡布:“咒紋靠怨念滋生,現在,怨念該散了!”光柱猛地收縮,繡布發出最后一聲尖嘯,咒紋寸寸斷裂,化作飛灰,被繡魂靈韻徹底凈化。
隨著蝕絲咒的消失,繡魂洞的灰氣漸漸散去,太湖方向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繡脈靈河的靈韻如潮水般涌來——博物館外的桑林重新變得翠綠,桑葉上的露珠晶瑩剔透;展廳里的《百鳥朝鳳》正在快速修復,破損處的靈韻染線泛著綠光,斷裂的絲線重新連接,發黑的錦緞恢復了鮮亮的色彩-->>,鳳凰的冠羽變得鮮紅,尾羽舒展如火焰,百鳥的紋樣栩栩如生,連每一根羽毛的紋理都清晰可見。最神奇的是展柜里的鳳紋靈針,突然發出耀眼的金光,自動懸浮起來,飛到蘇婉兒的手中。
“奶奶!”蘇婉兒突然尖叫起來,只見展廳的門口,蘇月如老匠人被人扶著走來,雖然腳步還不穩,但面色紅潤,手里還拿著一個繡好的蓮花香囊。“婉兒,《百鳥朝鳳》沒毀!繡魂醒了!”老人的聲音帶著激動,“我醒了就去摸繡品,它的針腳還在,還活著!”
蘇婉兒撲進奶奶懷里,祖孫倆抱在一起痛哭。族人們也激動得歡呼起來,采蓮舞的節奏變得歡快,歌聲在展廳里回蕩,驅散了所有的陰霾。三位老匠人摸著修復的《百鳥朝鳳》,眼淚掉在錦面上,被絲線輕輕吸收——那是繡魂的回應,也是匠心的共鳴。
“叮——蘇州蘇繡任務階段性完成!”功德手環的提示音帶著蠶絲的清香響起,“凈化蝕絲咒本體,削弱腐絲孢子濃度,‘雙面繡《百鳥朝鳳》’靈韻值提升至95%。解鎖專屬技能‘繡韻共鳴’,可修復破損繡品,強化蠶絲靈韻與色彩穩定性,與蘇繡類非遺載體建立深度鏈接;積累‘蘇繡傳承功德’二十萬點;開啟‘上古靈韻檔案’補充內容;獲得蘇繡匠人專屬信物‘沈壽靈針’。”
光幕上的檔案內容讓陳默心頭一震:“七韻靈韻已與江南繡魂融合,上古靈韻核心喚醒進度提升至90%。暗靈組織破形會并未徹底覆滅,其殘余勢力正前往陜北,目標為‘安塞剪紙’非遺靈韻。安塞剪紙承載黃土文明千年傳承,其核心載體‘《百福圖》剪紙長卷’(由清代剪紙大師王秀蓮創作,融合陰刻、陽刻、陰陽刻等多種技法,上面刻有百種福字紋樣,是安塞剪紙的集大成者)已出現‘剪魂咒’污染跡象,需盡快前往守護。”
陳默看著光幕上的“安塞剪紙”,知道新的戰斗即將開始。但他沒有絲毫畏懼,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在戰斗,蘇綰綰、陶曉雅、文清硯、吳月笙、卓瑪、黃阿杰、蘇婉兒,還有所有非遺傳承人,都是他的戰友。他們的匠心,就是最強大的武器;他們的傳承,就是最堅固的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