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勇核核心廣場的空氣里,飄著一股讓人脊背發僵的
“失誠”——
像老宗祠后殿里蒙塵的祖宗牌位被斜斜推在墻角,柏木牌面上的先人名諱被灰垢糊得模糊,指腹蹭過能摸到細沙似的塵粒,卻沒人愿抬手擦一擦;像族人湊錢修繕宗祠時,有人揣了份子錢轉頭就買了新鞋,面對追問只含糊一句
“忘了”,連
“對不起”
三個字都吝嗇得不肯說。仿佛所有該刻在心底的
“忠于心、誠于人”,都成了茶余飯后
“隨口說說”
的戲,連呼吸都裹著
“彼此猜忌”
的虛浮,連
“記住承諾”
的念頭都像浸了水的紙,沉在心底抬不起頭。
陳默站在廣場中央,腳下的青石板摸起來竟透著細碎的
“空浮感”。這石板本該浸著百年
“忠守誠信”
的厚重
——
當年族人祭拜先祖時,無數雙布鞋、草鞋在上面磨出溫潤的包漿;孩童跟著長輩學家訓時,小手在上面摸過
“誠”
字的刻痕。可如今,石面下像藏了層松散的沙土,每一步踩下去都能覺出隱隱的塌陷,像有股疑意順著石縫往上冒,稍不留意就會陷進
“誰都信不過”
的漩渦。指尖輕輕蹭過石面,連一絲能讓人安心的扎實都尋不到,只觸到滿是虛浮的糙粒
——
仿佛連時光在這里都失了誠心,本該恪守的承諾,轉眼就成了
“不算數”
的謊,滿場的風都裹著
“被背叛”
的嘆息,吹在臉上涼得發緊。
他蹲下身,指尖探進石板縫隙,本該流轉著深藍色微光的忠核軌跡,此刻像被扯斷的祭繩,零散的光絲嵌在石縫里,斷口處的光微弱得像快滅的燭火,連
“堅守本心”
的韻律都散了。偶爾有幾點細碎的深藍色光想湊在一起
——
或許是路人想起對朋友
“幫忙送文件”
的托付,手都伸到公文包旁了,卻在
“他會不會賴我耽誤事”
的念頭里縮了回去;或許是商家答應給客戶
“七天無理由退款”,看著申請信息卻琢磨
“能省一筆是一筆”,指尖在
“同意”
按鈕上懸了半天又移開。可這剛冒頭的
“誠心”,轉眼就被一股無形的力打散,像被狂風掀翻的祭臺布,飄落在地連點痕跡都留不下。光絲消散的瞬間,空氣里都透著
“被辜負”
的委屈,仿佛那些微弱的忠誠,連在世間多停一秒的資格都沒有。
廣場四周的忠核守護碑,看得人心里發堵。碑身上
“忠核恒誠”
四個篆字,曾是能讓人眼底沉靜的深藍色
——
像老宗祠正廳懸掛的匾額,陽光斜照時會泛著溫潤的光,每一筆都浸著歷經歲月的誠心。連飛鳥落在碑頂,都會放緩翅膀的扇動,仿佛敬畏這份
“忠守承諾”
的堅守。可如今,這四個字像被潑了一層洗不凈的灰白色疑霧,霧絮順著篆字的筆畫纏上去,把
“忠核恒誠”
裹得發暗,邊緣還泛著
“彼此猜忌”
的淺灰,像被蟲蛀空的祭木,裂紋一道疊著一道爬滿碑身,露出里面暗沉的石質,滿目瘡痍。仿佛再受一點力,那些字就會
“嘩啦”
一聲碎成粉末,再也撐不起
“忠誠”
二字該有的重量,連風掠過碑面,都帶著
“怕被騙”
的嗚咽,繞著碑腳打旋。
碑身爬滿的
“疑紋”,不是普通的風化裂痕
——
是像被
“失誠”
反復啃咬的凹槽,深的地方能看見里面暗沉的石芯,像被失誠徹底斬斷的忠核脈絡,斷口處發虛得像風中的紙人,風一吹就晃,連一絲重新連起來的可能都沒有。從紋路里滲出來的淺灰色
“失誠能量”,在地面凝成薄薄的虛膜,踩上去像踩在飄著的棉絮上,腳下發飄,心里發虛,每一步都透著
“下一秒就有人違背承諾”
的不安。仿佛隨時會墜入失誠的深淵,再也找不到
“信任”
的地面,連聽到別人說
“我幫你”,都要在心里打個問號
“他會不會騙我”,連呼吸都帶著猜忌的顫抖。
虛膜漫過之處,新立的
“誠心指引牌”
瞬間失了往日的挺括。木質的牌面被染得發虛,像被雨水泡軟的祭文紙,原本清晰的橡木紋路變得扭曲,連邊緣都卷了起來,沒了原本的扎實;上面
“忠誠”“誠信”
兩個藍漆字,此刻被灰白色疑霧裹著,只剩下零星的藍點,像祭臺上快滅的燭火,在風里輕輕晃著,慢慢變得模糊。最后
“咔嗒”
一聲,牌身從中間斷成兩段,落在地上發出虛浮的聲響
——
不是木頭斷裂的脆響,倒像濕紙落地的悶聲。這聲響很輕,卻重重砸在陳默心上
——
仿佛誰都習慣了用
“我忘了”“情況變了”
搪塞對
“忠誠”
的召喚,連一句真誠的
“我錯了”
都舍不得說,更別提
“我會兌現承諾”。仿佛忠守誠信成了比登天還難的奢侈,成了別人嘴里
“太傻”“不懂變通”
的笑話。
“這不是能量不足,是忠核在‘失誠’——
連里面藏著的誠心,都快變成蒙塵的牌位了。”
陳默的指尖剛要碰到碑身上的疑霧,指腹還沒觸到冰冷的石面,衣袋里的懷表突然
“嗡”
地一聲彈起來,穩穩懸在半空。表盤內原本穩定的勇核符文,被一層深藍與乳白交織的光暈裹著,像裹著一層薄布的祭巾,透著淡淡的堅定。可光暈里的無數細小忠核紋路,卻像被扯亂的祭繩,在表盤里纏成一團,沒有一點
“堅守本心”
的樣子,連邊緣都帶著虛浮的毛躁,像被
“失誠”
嚇住的誠心,連站直的力氣都沒有。
有的紋路剛想伸展開傳遞忠誠,像剛擺好的祖宗牌位,就被淺灰色的失誠能量一腳踢到一邊,滾得老遠,連掙扎著重新立起來的余地都沒有;有的紋路試著凝成
“忠誠”
的形狀,筆鋒剛起就被疑霧蓋了住,像被風吹熄的祭燭,落在光暈里轉眼就沒了痕跡;還有些紋路干脆縮在表盤的角落,裹著一層灰白色疑霧,像被
“失誠”
嚇怕的孩子,雙手抱膝,連抬頭看一眼
“該兌現承諾的場景”
的勇氣都沒有,只敢在光暈的邊緣發抖。最后,這些紋路在表盤中心凝成一枚帶著
“心紋”
的忠核符文
——
這符文亮得微弱,深藍色的光裹著一層淡淡的灰霧,像在拼盡全力護著最后一絲誠心,卻總也抵不過
“失誠壓制”
的困局,只能在光暈里輕輕顫著,連光芒都透著隨時會被徹底吹散的脆弱,像風中搖曳的祭幡,隨時會被失誠的風吹倒。
當符文落在陳默掌心,一股極端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
——
時而堅定得像站在打掃干凈的老宗祠里,指尖拂過剛擦亮的祖宗牌位,能摸到柏木里藏著的誠心。老族人坐在祭臺前,手里拿著細布,一點一點擦著銅制的燭臺,燭淚被擦成細碎的金屑,嘴里念叨著
“承諾要守住,本心不能丟”。連擺放祭品都要擺得齊整,蘋果要擦得發亮,糕點要擺成方陣,生怕稍一疏忽,辜負了先祖的托付。心里滿是對
“忠誠”
的珍視,仿佛每一個動作都要合著
“誠信”
的規矩,連呼吸都帶著堅定,生怕驚擾了這份
“忠守本心”
的專注;時而又虛浮得像在失誠的人群里,看到有人拿著別人托付的行李箱快步走,明明覺出不對,卻在
“別惹麻煩”
的念頭里轉了身。腳像灌了鉛一樣沉,嘴里說著
“跟我沒關系”“他自己不小心”,眼里卻滿是
“怕被牽連”
的猜忌,連基本的
“提醒一句”
都做不到。甚至會因為怕被騙,連熟人
“借點錢應急”
的請求都找借口推脫,等到事后想起,才覺得心里空落落的,臉上沒有一絲該有的愧疚與堅定,仿佛
“失誠”
本就是該有的常態。
兩種感覺在身體里扯著,像有兩只手在撕他的誠心:一只手想把他拉向
“忠誠”
的堅定,讓他守住對每一個
“該托付的人”
的珍視,守住心里
“兌現承諾”
的底線;另一只手卻把他推向
“失誠”
的虛浮,讓他跟著隨波逐流,把
“違背承諾”
當成理所當然,把
“忠誠”
當成傻氣,把
“猜忌”
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