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倒爺互相調侃：“這么六天的功夫，還真得換一些好的。你這呢子大衣別說換大餐了，換這個月的列巴都行。”
    “列巴那玩意兒硬的和板磚似的，誰愛吃誰吃。”
    “要是回頭被蘇聯條子抓了，你就把腦袋往列巴上這么一磕！嘿，你猜怎么著，條子都能被你嚇屎，這是以死謝罪吶哈哈哈！”
    裴光彪坐在角落，心里數著他帶出來的那幾個字兒，悶不吭聲。
    幾天過去，前面就是海關檢查處。
    過了這道海關，前面就是列車上所有人心心念念的蘇聯。
    楚易跟著所有人一塊下車，熟練地在海關檢查崗前遞出護照，介紹信，出國公函，出境登記卡，還有火車票。
    蘇聯海關一一檢查，再一個個人拍拍身上搜身，最后在楚易的在出境登記卡和護照咔一下蓋上紅戳。
    出關檢查就這樣完成了。
    忽然，楚易把海關小哥手里檢查完的單位公函拿了回來，又遞過去一包煙。
    蘇聯海關小哥默不作聲把煙往懷里塞，擺擺手讓他走了。
    常人不知道的一件事，80年出國函是可以收回來，能多次使用的。
    只要海關小哥愿意通融就行，上面不做強制要求。
    裴光彪瞟見這一出，忽然心里也有了個計較。
    臭小子，你居然把出國公函拿回來了？我也得問問，說不準以后還能把公函送去黑市賣錢。
    裴光彪笑嘻嘻問蘇聯海關小哥，說道：“我單位公函難開的很，單位叫我收回來。”
    他連筆帶劃，磕磕巴巴用蘇聯語描述。
    海關小哥眉頭緊皺，說道：“不能。”
    裴光彪也是納悶了，指了指楚易：“為啥他能收回來，我就不可以？”
    裴光彪還伸手想把出國公函拿過來，哪里知道蘇聯海關小哥毫不客氣地請他離開，瞪他說道：“要么繼續走，要么你也別走了。”
    他嚇得縮了縮脖子，只能認慫，乖乖跟著人流往前走。
    裴光彪想要學楚易，眼睛看得懂，手也明白，結果學廢了。
    ……
    想要進蘇聯沒那么簡單，進關還要申報稅。
    楚易將身上超過價值的衣物一件件脫下來，按照普通貨物包稅。
    申報稅也很有講究。普通貨物一包按照分類約莫是15美刀，如果是電子類貨物比如電器類那就貴了，要80美刀。
    要是稅沒報好，辛苦一整年賺的子兒全給蘇聯繳稅去了。
    楚易上一世游走兩國邊境，熟門熟路的很，蘇聯想出來在他們國內經營合作社，按照整批包稅，這樣華夏倒爺的貨物也能包進去，申報金額的百分之三作為關稅，但要額外給合作社一筆錢。
    整批包稅走的量，比普通報稅便宜很多，但門道也不少。
    楚易給的貨值比較平穩，因為他帶的都是輕紡用品，本身價值也不高，他也沒往低里報，給了個平均數。
    他走包稅的特殊通道，蘇聯海關小哥給他蓋上戳，揮揮手就放他走。
    突然，倒爺群里出現騷動。
    李光明被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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