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板報稅在李光明前面。
    他帶來的貨是手表,還都是國內收來的普通電子手表。
    他咬咬牙,心里天人交戰的很,要是填低價貨值,匯率損失不說,風險也大,萬一被蘇聯海關沒收貨物,那他辛辛苦苦一整年白賺。
    孫老板眼珠一轉,把貨值寫的很低,按照最便宜的普通電子手表填,遞交給蘇聯海關的時候,偷偷在袖子里藏了兩張美刀,連著填寫表一塊塞過去。
    蘇聯檢查小哥瞟了他一眼,默不作聲把美刀收進去,檢查問他:“手表?”
    孫老板賠笑道:“最普通的電子手表,不是品牌貨。”
    蘇聯檢查小哥檢查看貨值高不高,確實是普通低檔手表,然后揮揮手讓他走。
    要是貨值高,蘇聯海關就多賺些錢。但貨值低,這人還這么有眼力見遞上美刀大鈔,賺得人可就是他自個。
    孫老板安全通過報稅通道,心中憋著的一股緊張勁可算長舒一口氣,全都清出來,心里大石頭落下了。
    但他身后的大金牙可就沒那么好運。
    大金牙李光明運的都是羽絨服。
    厚實的羽絨服這么一捆捆壓縮裝在編織袋里,他咬咬牙價格填了120,遞過去的時候被檢查發現是200。
    蘇聯檢查小哥看到他鑲嵌的大金牙,大喊一聲直接來人把李光明給捉了。
    李光明被捉還不甘心,蹬著腿掙扎著喊:“寫錯了,重填,我重新申報。”
    但蘇聯檢查小哥哪里聽他的,直接把好幾捆羽絨服沒收,把他人也拉進后面局子里。
    葉蓉輕松過了海關,對李光明嗤之以鼻,笑道:“敢低價填成這樣,膽子真夠大的!”
    孫老板也笑呵呵看樂子,說道:“他嘴里那么大一顆金牙,不捉他捉誰?要我看啊,大金牙以后要是還敢折騰就先得把他的金牙拔了。”
    葉蓉笑道:“這可是要了他的老命,他哪里舍得。”
    裴光彪看的心驚肉跳,嚇得靠近楚易,壓低嗓說道。
    “徒弟,那個人就這樣被蘇聯帶走了?蘇聯怎么還人吃人?”
    楚易說道:“沒那么嚴重,帶走過三天也就放出來了。”
    裴光彪拍拍胸脯這才松了一口氣。
    原來是和國內稽查大隊一樣,做樣子走個流程,三天后也就出來了唄。
    楚易繼續說道:“只要給蘇聯條子足夠的盧布,一小時出來也不是問題。”
    裴光彪愣住。
    還能這樣?
    沒多久,當國際列車再度啟程后,裴光彪發現李光明笑嘻嘻地也上了車,只是那好幾捆羽絨服沒了下落。
    裴光明驚訝看著笑容滿臉的李光明。
    李光明還在吹牛皮:“要不怎么說我大金牙福大命大呢,你們信不信,等一年后啊,我在蘇聯就是關系戶!多少局子的蘇聯小哥都認識我。”
    葉蓉笑道:“那可不是,你都是海關和局子常客了,以后我想要通融關系,找他們領導還得找你打點吶。”
    孫老板調侃他:“一回生二回熟,以后蘇聯局子就是你家,你被捉就是回家!”
    李光明哈哈大笑。
    他笑著笑著就拍了把大腿,不甘心地罵娘:“狗娘養的!他們就特么是看上勞資這批羽絨服了!我點背的很,下回不運羽絨服我也倒騰手表去。叫他們一個個胳膊上戴幾十個手表,重死他們!”
>gt;
    他不甘心的罵罵咧咧,把幾個人逗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