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院,云朝槿躺在床上,痛苦捂著肚子。
“大夫!大夫還沒來嗎?”裴文禮眉心深深蹙著,望了云朝槿一眼,轉身朝外面喊道。
“大夫來了!”丫鬟帶著大夫急匆匆跑進來。
“快看。”裴文禮后退一步讓開路。
大夫見到裴文禮這個二爺在云朝槿這個長嫂的房間里,詫異了一瞬,但也僅一下,就將注意力放在了云朝槿身上。
只是掃了一眼她下身出的血,就知道了腹中孩子保不住了。
“少奶奶!”沐兒跪在床頭,手帕為云朝槿擦拭滲透出的冷汗。
大夫侯在一旁給云朝槿把脈,云朝槿表面絲毫不慌。
她做這件事前,早就想好了孩子該怎么來,怎么去。
今日出去時按時按點吃了藥,才能在摔倒受到驚嚇時,流出那么多的血。
她認識的人,吃的藥,國公府這樣府宅的大夫,根本診斷不出。
“如何?腹中孩子可還在?”裴文禮最關心的就是孩子。
云朝槿既然和他互訴了衷腸,那就得是他的,怎能懷上別人的孩子。
這個孩子必須流掉。
這樣云朝槿才會變成以前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云朝槿!
隔著錦帕,大夫試探云朝槿的脈搏。
可這脈搏實在虛弱難診,但可以肯定的是,這脈確實是小產虛弱的脈象,氣血雙虧。
“我的孩子,孩子可還在!”云朝槿審視著大夫的反應,見他表情,就知道結果是什么。
她面色蒼白,額前碎發被冷汗和淚水打濕,眼底是揮之不去的痛苦。
沐兒雙目含淚看著她,“少奶奶!”
大夫見狀,一時不忍將真相告訴云朝槿。
“到底如何?”裴文禮等不及了。
孩子到底流沒流,倒是給他說個準話。
“少奶奶節哀,孩子沒保住。”大夫咬牙說出這句話。
裴衍接到信剛從外面趕回來,推開房門,腿腳還未邁進來,就聽到了這個消息。
頓時全身血液凝固在一處,連腳步都止住了。
“我的孩子!”云朝槿愣了一瞬,隨后巨大的悲傷席卷全身,捂著胸口哀嚎聲。
“少奶奶!”沐兒安撫她。
裴文禮暗自長出一口氣,揮手讓大夫下去。
大夫哀愁的表情,收拾東西退了出去。
裴文禮心里高興,但看云朝槿那樣的痛苦,不免勸導兩句。
“沒事,你還年輕,以后還會有。”
他想在云朝槿最脆弱的時候安撫她,可惜腳步還未到床前,就聽見大夫叩拜行禮聲。
“大爺!”
裴衍回來了!
裴文禮頓時歇了要安撫的心,甚至是后退兩步離床榻遠一些。
裴衍邁步進來,視線一直定格在床上,看見從床上的血跡,他目光晃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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